昨天舒岑一夜没回去,今天再怎么说也得回去了。舒岑让文斐然送到小区附近的街口就急火火地朝他道了别回到了家里。
洗完澡,舒岑还没什么睡意,就坐在床边开始着手整理这次范文死亡的所有线索。
就像路上文斐然和她说的一样,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煤气不像天然气,因为一氧化碳很危险且无色无味所以一般都会添加硫醇,利用硫醇的气味来提醒煤气泄露。
而且煤气浓度要到爆炸程度的话,范文没理由一进门没闻到硫醇的气味。
但是他闻到了硫醇的气味之后不光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门窗通风,反而保持通话走进了煤气浓度最高的厨房。
简直就像是被拉扯的提线人偶一步步走进了别人的陷阱一样。
舒岑正握着笔思忖着,手机又开始震个不停,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文星阑的电话。
这几天舒岑一直都没怎么和文星阑联系,一是真的忙,二是也希望文星阑那边能淡下来。
她想了想昨天文星阑来电话她也挂掉了,今天又打来兴许是真的有事,就接了起来。
“小狐狸精,你怎么一回家就这么忙啊,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那头文星阑的声音有点哀怨,舒岑还能听见一旁酥酥哼唧的奶音,又听文星阑说:“你看看你儿子想你想的,天天咬我!”
“它也开始长牙了吧……要不要买点磨牙棒?”舒岑轻叹了口气,“最近我这边有点忙……抱歉。”
“你忙什么呢?”文星阑最近开始接手路氏那边的事,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结果舒岑这边好像比他还忙,“我和儿子都想你了!你也不管我们俩!”
怨妇的台词被文星阑念得可怜中还带着点喜感,舒岑连日来的紧绷总算得到一丝放松,她不自觉地弯起嘴角:“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不能打了吗,我就想你了不行吗!”文星阑一边拨弄着酥酥的小肉爪一边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无限哀怨,“小狐狸精,昨晚没听见你的声音我都没睡好,我不管你今天得多跟我聊一会!”
文星阑语气浮夸得不行,舒岑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那头听见舒岑的笑声也跟着傻呵呵地乐:“你终于笑了,你知道吗你刚接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文星阑是典型扮猪吃老虎的类型,平日里装傻卖呆一把好手,实际上心思细腻又敏锐,舒岑总觉得自己有点事儿都瞒不过他。
“真没什么事儿,我今天只是有点累了。”可这边的事情舒岑实在是不想再麻烦文星阑了,她伸了个懒腰把桌上的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顺势强打起精神,“想早点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得,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又开始赶人,文星阑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和舒岑道了晚安,明明刚刚听过小狐狸精的声音,可现在怀里抱着狗心里一点踏实感都没有。
清晨,舒岑在床上翻了个身,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立刻起床洗漱往文斐然的酒店房间去了。
“斐然,你说范文死前的通话记录已经查到了!”
一进门,女孩子就衝到了文斐然面前,仰起小脸就像是等着被喂食嗷嗷待哺的小幼崽。
文斐然正准备吃早饭,顺势摸了摸小幼崽的脑袋:“我正好叫了餐,先吃饭。”
舒岑哪儿还有心思吃饭呐,可文斐然说吃饭那还是得吃饭,稀里糊涂喝了两大碗粥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就等着文斐然给个痛快。
吃过早饭,文斐然把昨晚拿到的通话详单给了舒岑,并且亲切地给她指了指重点的位置:“看这里,这通电话从0:48一直到1:37,和爆炸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舒岑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我试试现在还能不能打通。”
结果她刚输入到第六位,手机就自动找到了通讯录里那个号码的主人。
于晴。
舒岑总算知道文斐然为什么非得要她先吃早饭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去跟公安局把这些事儿说清楚吗?”看着手机屏幕上于晴俩字,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背不停往上爬。
文斐然对这个调查结果倒并没有太意外,兴许是法医当久了,各种各样的案件也见过不少,他觉得只是杀夫真算不了什么,有的案件远比小说还要荒诞离奇,毫无逻辑。
“不着急。”东成建筑那边他今早早饭前才交出去让人查,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今天我们再去范文的灵棚看看吧。”
“还去啊?”舒岑现在都有点怕于晴了,一想到她还跟自己表现得那么自然,还在她面前哭着说范文是个好丈夫就觉得恐怖得很,“去干嘛呀?”
于晴总不可能自己承认自己做的事儿吧。
“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帮我打打掩护,我去陪范萌萌玩儿。”
俩人又打车到了范文家楼下,舒岑远远地看着灵棚心里就开始不自觉地发虚,文斐然看着女孩子慌乱的双眸,叹了口气,用两隻手拉住了她的双手,强迫她看向自己。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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