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里又见过几次。
说起来很奇怪,好像自从注意到有你这么个人之后总是在不停的打照面。
条件反射?
像偷偷打了耳洞后突然感觉身边全是戴耳钉的学生,像的把一滩烂泥说成了一个很美好的橘子故事,是教育小孩要心存美好么?”
“是有些事情让它停留在最好的记忆里就可以了,刨根究底反而没那么重要。”
呵,国文老师。
“但是最好的是你编出来的。”
“但真实的就很肮脏了。”
伏黑顿了一下,“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你抱住他,“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习得过程?”
“习得过程。”
你送他到门口,男孩现在比你高了不少。
不知道是否有意,低头时像亲吻正落在头顶。
“——抱歉。”
伏黑退了一步,没再看你。
“因为是惠,所以没关系哦。”你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现在就已经全——部忘掉了呢!”
倒是别忘啊。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盛夏白昼太长,伏黑沿着下行的坡道走了一会,突然有点在意余晖后短暂的黑暗。还没来得及走到转角,虎杖和钉崎的存在感就扑面而来。
“所以……?”
“所以??”
两个人冲出来,把他夹在中间,好像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吵闹了。
伏黑摆了摆手,被拽着胳膊晃,没办法了只能开口,“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他重复了一遍,向车站走的窄路渐变成上坡,虽然说不上累,但呼吸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变重了些,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不过我亲了她一下……”
“什么?!!”
“比我都快么??伏黑???烧石油海鸥的伏黑??这怎么可能啊?!”
“是初吻吗?!!是初吻吗!!!”
“这叫什么都没发生?!!伏黑你初吻是和五条老师的女朋友——”
“头发而已。”伏黑脸涨红起来,“就,碰了一下头顶……”
“太好了,感谢坚定的人性!!!!”
“那真的很好了啊!!吓死……我以为咱们三个这下真的要死定了。”
现在应该已经飞机落地了。等那个人听完录音,无论真的假的碰到哪里都一样会“死定了”吧。
“但是这样就不会遗憾了吧?”
“不会了。”伏黑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下就真的是三个人绑在一起的共犯了吧?不用再两两组合了……”
“是啦……伏黑,你带五条老师的卡了么?”
男孩点了点头,“走的匆忙大概没开信息漫游……现在在非洲的话,估计收不到刷卡消费信息……”
他左右各看了一眼,“牛排还是寿司?”
黑色的车在夜幕下疾驰,远光灯照亮一片寂默的长路。周遭静悄悄的,连虫鸟声都不曾有。车内却格外热闹。
后座挤着贴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安静中彼此折腾——安静,指的是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不得不说的事,哪怕有,姑且没提便谁都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闹腾,指的是真的很闹腾。
起因是坐在中间的虎杖摇摇晃晃睡着了——不怪他,都是堪堪缓过劲,今天白天有课业,晚上深更半夜刚钻被窝就又被拎出门,任谁都困的东倒西歪。所以虎杖脑袋一偏,便歪斜靠在伏黑身上了。
头被撞了一下,倦意也自此驱走些。伏黑瞥了一眼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回车窗外。车内没开顶灯,但膝上平板暗淡的荧光足以投射倒影——玻璃反射中,钉崎正捂着嘴举着手机偷拍。
伏黑转头做口型“别把我拍进去”。
钉崎把屏幕亮给他,表情在说“看这两个小孩”。
头发被压塌了一半看起来非常奇怪。伏黑垮着脸伸手,意在表示“手机给我,我要删掉”。
钉崎吐着舌头翻眼睛转向另一侧,肢体语言“想的美”。
伏黑叹了口气,隔空点点虎杖,“就拍他不行么,嘴角还有口水”。
钉崎回马枪冷不丁又拍一张,“虎杖流口水,伏黑顶鸟窝”。
伏黑探着胳膊去抓,钉崎躲了一下闪避,虎杖被吵醒刚揉两下眼睛正看见照片——所以闹腾是真闹腾。现在三个人正无声的抢成一团,倒也不是真要为了两张偷拍糗照水火不容,大概单纯就是好玩而已。
伏黑见虎杖醒了本来已经转头放弃退出,又被密集的手机攻势和痒痒肉攻击拉回战场——一边是自己海量的奇怪表情照片,一边是捂着嘴无声挑衅“フフ、コドモ”,这两个人完全被教坏了,真的需要被教训一顿。
在感慨为什么乙骨前辈还没结束出差的心情中,伏黑撸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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