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村子里消息互通,他们打听到谁谁家准备买多少,谁谁家又加了多少,也跟着往上加。
后来又有人说起灾民的事,他们也想到了粮食可能会不够,一家人讨论了大半夜,决定还是多买,多囤。
要说村里别的人家,还得算计着银钱花,胡家是不用的,次次杀山匪,他们兄弟回回都没落下,分到的银子,着实不少。
有银子就有底气。
他兄弟胡二说的对,怕啥,都是白来的钱,吃饱了肚子才是正经,头一回在关州过冬,谁知道是个啥情况,就算粮食存多了,隔年又不是不能吃。
就这样,胡大又走了几家交好的人家。
有原先村子里的,也有几户原山民人家,都是一起杀过山匪铁一般的交情。
几家都要加数,也等不得,就跑了来在院子外面等着。
站着怪累,自然就蹲下了。
大家再没说话。
戚大娘子回家一趟,又来了。
等到清晨蒙蒙天光。
远远的,他们便看到一个人影快速走来。
近了一瞧,是在闫家帮工的容娘子。
容娘子看着他们脸上带了疑问。
戚大娘子开口道:“我们找恆儿哥说说买粮的数,放心,我们小着声,不吵他们。”
容娘子点头,走了进去。
开始烧火做饭……
闫玉觉得耳边像是有苍蝇,嗡嗡嗡的飞。
她胡乱挥了两下,一个翻身,脸砸在一边猫猫的身上。
猫猫连动都懒得动,微张了眼睛,又重新闭上。
睁眼就吸猫,是什么感觉?
开心!幸福!
闫玉睁开眼,终于听清了扰人清梦的嗡嗡声是啥。
全是人声。
侧耳听了几句。
她将被子蒙在自己脑袋上。
又来了!
还是买粮数!
这个事是过不去了。
咱不说旁的,大哥哥写的纸都废了好些。
闫玉在边上看着都心疼。
她突地掀被起身,小脸上写满郑重。
不能再这样了。
那些纸,贵着呢!
她飞快的洗漱之后,也等不得大丫姐姐给她梳辫子, 自己随便拢了起来,跑去声音传来的地方。
“大哥哥,我来记吧。”闫玉这样说。
将闫向恆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手一翻,亮出自己的炭笔。
着实是有备而来。
“一个一个来,排好队。”
闫家小二端容正色,看着很像那么回事。
忽略她乱糟糟头髮的话。
比之闫家恆哥儿的亲切有礼,闫玉几次参与算帐发钱,无形中给大家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胡大道:“排队,都排队。”
他自然而然的站到了第一个。
笑着道:“小二啊,给胡大伯家之前的改了,多记三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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