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要吗?”小孩脏兮兮的,靠近了能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羊肉!
闫老二和闫玉的眼睛同时亮起来。
涮羊肉、羊肉串、羊肉汤
各种好吃的羊羊在他们脑海飘过。
口水不可控的泛滥起来。
“是活羊,要六钱银子。”小孩犹豫着报了个价。
“六吊钱?”闫老二盘算着合适不。
“不。”小孩头摇的厉害:“是六钱银子。”
他又重复一遍,脸虽然脏,眼睛却亮亮的,盯着闫老二一眨不眨。
“不是都一样。”闫老二故意说道。
“银子值钱,我知道。”小孩警惕的看向闫老二,就差没说,你别想蒙我。“我只要银子,不要铜板。”
闫老二看再逗该给孩子逗急了,笑着问道:“你的羊呢?我得先看看。”
“得到我家去牵。”小孩说道。
怕他们不愿去,小孩又强调:“我家的羊养的好,特别干净,猪肉二十五,羊肉才十五,都是肉一样吃,我还给你们算了便宜,前些日子上秤,我家羊是六十斤,这些天肯定又长了些,我都让给你们,不算钱,划算的很。”
闫老二哈哈笑道,看出这孩子是真心想将羊卖给他们。
“你家远不远?”
“不远,沿着这条街走一段,很近的。”小孩迫不及待说道。
“去看看吧。”李雪梅道。
闫老二招呼那小孩上牛车。
小孩摇头,在前面跑。
一行人便跟着小孩走了所谓的一段,真的好近,差点走到镇子最东头
小孩怕他们跑了,在前面跑还不停回头望。
直到跑到他家的胡同口,高兴的大声喊道:“娘!娘!我找到买羊的人了!我给人领了来,就在胡同口,你快出来看看呀!”
不多时一个妇人急步出来,看到牛车上的一家人,忙道歉:“对不住,小儿不懂事,您别见怪,我家的羊羊已经被人定下了。”
那小孩跑的呼哧带喘,听那妇人这般说,一下就急了:“没有定,我们没拿冯三爷的铜板,羊还在家,娘,他们真的要买肉,在冯三爷的摊子前上站了好一会,想吃肉又嫌猪肉贵,咱家的羊正好卖他们,我们都说好啦,六钱银子,都说好啦!”
闫老二咳嗽两声,很想教育下小孩,没有交易的价钱都是虚的,啥时候银钱到手,才是最终卖价。
不过看那小孩急得要跳脚,也就将话咽了下去。
“六钱银子?”那妇人一听,脸涨的通红,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儿胡言乱语,不值这个价,不值的。”
小孩大声道:“我问了人的,羊肉十五一斤,咱家羊六十斤,能卖九吊钱,冯三爷欺负咱,隻给咱两吊半,宰杀还要给他钱,娘,咱卖给这大叔,他出六钱。”
闫老二:
别瞎说,他并没有出价。
“这位大嫂,你家有羊想卖,我想买,既然没收谁的定银,就卖给我如何?我先看看羊,咱们再商量价,要是合适,我给现钱,直接牵走。”
闫老二不想管这一对母子的官司,看羊要紧。
那小孩一听,撒丫子跑进去,不一会就牵着头山羊过来。
羊咩咩两声,就不再叫。
闫老二近前看了看牙,又摸了摸肚子。
“母羊?刚下过羔子吧?你们要卖?”闫老二诧异了。
他以为是公羊,一般公羊才卖了宰杀吃肉。
养羊的人家,母羊都是不卖的,留着继续繁育。
“我爹不在家,爷爷病了,急等着抓药。”小孩说道。
闫玉忍不住扶额,之前挺机灵的小孩,这怎给大实话说出来了,
难怪那冯三爷要压价,你们急用钱,不压你们价压谁的。闫老二道:“既然上过秤,就按六十斤算,你也别六钱银子,我也不给你两吊五,四钱银,大嫂看行不行?”
妇人隻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下来。
这个价钱很不错,比平日里的行情还高一些。
那冯三爷仗着隻镇上唯一的肉摊,又欺她家急用钱狠狠压价。
她本想着日后还要打交道不好卖于旁人得罪了他。
可银钱当面,也顾不得了。
给公公治病要紧。
小孩却是不干了。
“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咱们说好的,是六钱银子。”
“喂!小孩,谁和你说好了,一直是你自己说,我们可没答应。”闫玉出声道。
“再说,谁给你算的湖涂帐,活羊和羊肉能是一个价吗?羊头羊皮羊骨头都不能吃,一头羊去了这些去了内脏下水,多说也就一半的肉,三十斤给你四钱银,合铜板四百八十,一斤肉十六,我们还亏呢!”
那小孩被闫玉这叭叭叭的算帐给镇住了。
小拳头攥着,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羊重六十斤是上次冯三爷来收货时带了秤吊起来称的,猪肉羊肉的价是他在肉摊边上偷听来的,帐是求人帮着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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