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群众啊!”闫玉张口就来,学不是白上的,她的小肚子正经有点东西。
“爹你想啊,古代很少分家,都是老一辈拿主意说了算,大伯对他们好,他们的家人肯定也对咱好。
咱家这几口,没有能做活的人,有村里人帮衬着,路上才好过。
万一有哪个老人家觉得自己是拖累不走了,那一大家子多半也走不成,这次的旱灾真的很严重,不走的话……”
闫玉现在知道了,他们要抢在缴粮税之前离开,才能有更多的口粮。
人不走,就得缴税,缴税后,旱情持续,没吃没喝……
“那咱家自己买了借他们使不行?那可是咱家卖地的银子!”闫老二心疼道。
别看他当时话说的敞亮,那是因为老闫开口了,他这个当弟弟的不能给他掉链子。
钱咱既然出了就不能不听个响动,得让村里人记咱家的好。
老闫既然那么想带村子人一起走,他可不得在旁边帮衬几句,画画大饼么。
可心里能不难受吗?自家还愁吃喝不够呢。
那银子买了粮食,吃的时候不香吗!
闫玉继续分析:“如果是咱家的牲口给村子人使,肯定不如是他们自己的上心,真路上遇到点啥事,不是自家的,抽腿就跑,但要是大家伙的,又有自家爹娘在上面坐着,他们肯定要卖力护一护的。”
“还有村里就咱家有牛,崔郎中家是驴,看着太打眼,再多两个牲口就好不少,爹你说是不是?”
闫老二想了一想,一村人上路,全腿着,就他家坐牛车……是挺不好。
用闺女的话说,打眼。
“爹你不还说乡里乡亲的,人家饿咱不能看着,那大方!怎又犯小心眼了?”闫玉调侃她爹。
“那能一样吗?你大伯手里就攥着卖地那点钱,这用那用,没剩多少。
咱到了北边不得安家?啥啥都得要银子。
他倒好,十五两银子就拿出去了,也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那是卖地的钱!对,那地不得有我一半!银子也有我一半,去了二十两,那十五两应该是我的,他都不问问我。”闫老二顺嘴胡说,其实就是说说,瞎贫。
闫玉灵光一闪。
“爹啊!你说的太对了!等回家你就和大伯理论理论,保持你的人设,太通情达理了,不像闫老二。”
闫老二:……
这鬼人设不想要行不行。
“你作一作,闹一闹,听听大伯是怎想的,你再假装被说服,省得咱俩在这乱猜。”闫玉继续怂恿道。
“那我刚才那深明大义,暖人心口的话不是白说了!”闫老二不干。
“爹,以我从小伙伴里套出来的话看,你不能白作,每次闹腾,大伯最后都给你钱,唉!我大伯人太好了!”
闫老二绝对不承认他是因为给钱动了心,“万一你大伯生气给咱分家呢?”
“所以爹你轻点作,别太使劲,问个明白就得。”
闫老二:这绝对是个馊主意。
……
“大哥,家里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和我商量商量?”闫老二小声问。
“你说卖地还债之事还是为村老置办牲口代步之事?”
闫老二低着头,硬着头皮道:“卖地的银子有我一半,凭啥给村老买牲口?咱自己都不够吃……”
闫怀文沉默半晌。
“你在麦场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当着外人给大哥你长面子吗?你话都说出去了,
我又拽不回来,当然得叫他们记得咱的恩啊!那么老些银子……” 闫怀文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他不成器的弟弟还知道在外维护他这个大哥!
就是眼界格局小了点。
总盯着自家这点东西。
忘了和二弟商量,倒不是有意的,而是他习惯了自己拿主意。
天佑不问他倒是忘了这茬。
“没错,那十亩地虽记在为兄名下,可你我并未分家,卖地的银子理当你我二人各自一半。”闫怀文道。
闫老二一听,急了!
“大哥,我……”
闫怀文打断他,继续道:“没有与你商量,是为兄思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闫老二愣愣的听着老闫与他说,咱家人丁单薄,与友邻同行更为安全之类的话,和她闺女分析的都差不多。
也有他们不曾想到的。
“我们这个村子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在外人眼中,便是我等不好欺。
此次逃荒,我等先行,一路向北,灾民都是从众的,我们去关州,也许会有人一路尾随跟着去关州,我们敬老尊贤,爱护稚童, 他们看在眼中,也会更守礼些。
到了关州,零散人口必会分配到各村,我们人多,又愿意开垦荒地的话,应会分到一处落户。
咱们村里都是本分人家,没有偷鸡摸狗的小贼,也没有心思不正之人,这很难得,你我兄弟亲缘单薄,多亏邻里帮衬,日后若为兄外出,放你在乡间也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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