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想,其实贺程书可以把她从阳台丢下去,海边悬崖的别墅,她掉下去打两个滚就会翻到峭壁下,活活摔死,他也清静。
他没有,每天他疲惫地醒来,都会问她知不知道错了。
她说没有,她没错。
月末他回来,洗了洗身上的污痕,大概是做了“清理”,他眼底有些血丝。在她面前脱了衣服,解开衣扣,点燃一支香烟。她靠在墙上看他这样俊美的人物,现在一身落魄和倦怠,自己也瘦成皮包骨,她张张嘴,还是喊了他。
柔弱的一声小叔。
她能引起他的怜悯,他会抱起她,放在怀里,搂得紧紧的。但是她总能想起她的不甘,趁他不备撕咬了他的皮肉。
他的胳膊出了血,顺着伤口流到指尖,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她一嘴血腥味,是他的血肉,喉咙里又腥又难受。
贺程书那天或许是想过杀了她。
他拿起床头的枪,掐着她的喉咙,枪口抵上她的额头,立刻冒出圆圆的一圈红色印痕。
两个人许久没有对视过。她在喉咙被捏碎样的痛感里,对上他猩红的眼眸。
痛苦、愤怒。
她看到的时候心里猛然一疼,贺程书也捕捉到她的倔强的裂痕,从那里面如泉水冒出怔忪、脆弱和心疼。
她想伸手抚摸他的侧脸,磨平他的难过,贺程书所有的情绪都幻化成一种至极的无奈。
他松开手,枪丢在一边,把她从怀抱里缓缓放下,自己则去包扎被她咬破的胳膊。
月光扑在地上,她看到被点亮的星星点点的血痕,愣了许久。
倪偿是那晚知道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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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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