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
他哑着声,握住她冰凉的手,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只要你醒来,我都答应你。”
他杂乱无章地亲吻她的眼睛,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唇,一下比一下急切,一记比一记缠绵,她的脸却越来越凉,越来越白。
恍惚中,宋暮春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脸上。
下雨了吗……
不对,这是热的。
怎么好像听到木头的声音?
唔……木头为她流泪?这个梦还真美好。
她想笑着说让他别哭,却发现,她的嘴角提不起来了。
……
大吉大利赶到医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手术室外的韩木。
韩木在大家眼前,永远优雅,整齐,风度翩翩。
可此刻,黑色西装浸染大大小小的深色血污,被他解开扔一边,衬衫发皱,衣领的两颗纽扣不知所踪,他上身前倾,修长的双手交握撑在额头上,布满风干的血渍,他闭着眼,似在休憩,又似在祈祷。
这是他们进宋家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的韩木。
手术时间十分漫长。
据说子弹靠近心臟部位,相当棘手。
从下午等到半夜,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出,韩木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
那眼底布满的红血丝,都着实把大吉大利吓了一跳。
“怎么样?”
“手术成功了。”医生的语气却全无喜悦,“但是,病人体内积累过多药物毒素,具体的还要等化验结果,现在不清楚这种毒素会对病人病情产生什么影响,坦白说,情况不大乐观,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吉瞪大眼睛,“毒素!大小姐怎么会中毒!难道是那帮龟孙子……”
话没说完,韩木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离开医院。
那模样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他连夜去了警局。
今天抓获的组织成员基本都被关押在此。
韩木很快见到了南坤,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拳。
“我让你给她解药,你他妈耍我!”
“哎哎,有话好好说。”两名看守警方立刻把韩木拉开。
南坤揉了揉自己的俊脸,不痛不痒地轻笑,“下手真狠。”眼见韩木沉着脸又要衝过来,他叹了声,“少见你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啊。可你冤枉我了,我本意只是拿她威胁你,要她的命做什么?之前我就把解药给宋小姐了,她也当着我的面吃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医生骗我?”
南坤笑了,“我还奇怪呢,你的毒是怎么解的,别告诉我是那位什么许小姐。组织研製的新型毒药,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就让外人研製出解方。”
韩木愣了愣。
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慢慢地变了。
南坤感慨,“那位宋小姐真聪明啊,当着我的面假意吃下解药,转眼就扔进了酒水里。装着十分痛恨你,带着酒去嘲笑你,却是把解药全部灌给了你。她真是……把我都骗过去了。”
韩木身子狠狠一震。
在她的认知里,他应该是她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
他情愿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他,生死不明的是他!
南坤静静看着眼前男人脸上交织着痛苦复杂的情绪,待他转身,才出声道,“不用急着去找解药。这会儿院方应该把情况跟警方说明了,这边搜到的解药,会给那边送过去。看你心情这么差,给你讲个故事?”
这话是问句,语气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不等韩木反应,他自顾自地说开了,“从前有一个男孩,自小父母被谋杀,他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他成功了,还爱上了一个可爱善良的女孩。他们一起办案,出警,日子过得平淡甜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就在男孩求婚后没多久,他接到了上级指派的秘密任务,潜伏进一个组织当卧底。”
韩木听到这,转身看向南坤。
南坤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表情,“那个组织警方盯梢许久,派进去的眼线都陆续失联,男孩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对女孩说,如果他三年内没回来,就忘了他。三年后,男孩没法脱离组织,下决心忘了女孩。不曾想,过了两年,女孩以卧底的身份混入了组织。男孩又喜又怒,明面上处处跟她作对,希望她知难而退,离开这危险之地。女孩却误解了男孩的好意,以为男孩变了心,伤心欲绝,更加坚决地留在组织要挽回男孩的心。”
南坤视线落在某一处,仿佛陷入遥远的时空,“她太感情用事,注定融不进组织。八个月后,女孩的身份被曝光,上级命令男孩亲手处决她。女孩心知男孩的几番包庇已经引起上头的怀疑,为了不让他为难,女孩亲手握上男孩的手,扣动了扳机。女孩死了,用鲜血淋漓的生命保住了男孩的身份。”
空气静默。
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韩木哑声道,“男孩后悔了吗?”
南坤轻笑,“我想是吧,男孩没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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