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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天气晴和,付青竹穿着一身碧色衣裙,乘一顶小轿回到了淮阳王府。
刚进二门,就碰见了正要出去的姚若薇。
付青竹躬身行礼,姚若薇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笑着说:“你这身衣裳是谁帮你选的?”
“回县主的话,是知州夫人给的。”付青竹说。
“比你平常的打扮要好看。”姚若薇自然早就认识付青竹,但不怎么喜欢她。
在她的印象里,付青竹总是穿着深色的衣裳,木着一张脸,没什么热乎气儿。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她更喜欢徐春君。
永远那么温柔又细心,无论说话做事都无比的妥贴周到。
“多谢县主夸奖。”付青竹又福了一福。
“你进去吧,我要出去了。”姚若薇说,“回去的时候替春君拿上些点心,莫忘了。”
付青竹答应着,姚若薇已然走了出去。
随后管家走过来,带着付青竹去见淮阳王。
“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淮阳王正在喝茶,虽然现在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他脚上穿的还是冬天穿的那双睡鞋。
付青竹被训练得格外心细,她留意到淮阳王只要在家的时候,一般都穿这双鞋。
可见很喜欢。
“已经好了。”付青竹答道。
她生病的时候,淮阳王府的管家婆子曾经去探望过。
“那边近来有什么动静?郑无疾还是不肯碰你吗?”淮阳王喝了口茶问。
“他们还在查帐。”付青竹说,“不过好像没有什么进展。”
“呵!想从帐面上抓我的把柄,只怕不大容易。”淮阳王冷笑一声说,“便是再让他查三年,也还是白费力气。”
“郑无疾还是不理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吗?”付青竹问。
“顺其自然吧!”淮阳王说,“本来送你到那里去,也不是真的让你以色事人。”
“那我还是多听多看,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来告诉您。”付青竹说。
“那是自然,”淮阳王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应该知道,我是个最不喜欢起争端的人。
只是太多时候树欲静风不止,不得已而为之啊!”
淮阳王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他对外都是一副宽和态度。
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清楚,他是一个多么狠毒的人。
“王爷,再过几日就是我母亲的祭日了。我想祭奠祭奠她,可是在郑家不方便。”付青竹说。
“这个好办,到时候你去庙里好了。”不等淮阳王说话,姚义就告诉她,“那儿不是供着你父母的牌位吗?”
付青竹不再说话了。
“徐春君是不是快要临产了?”淮阳王问。
“还有将近一个月。”付青竹说。
“郑无疾把徐春君视若性命,如果她出了事,郑无疾可就如同被摘了心。”淮阳王说,“女人生产的时候可是九死一生,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我尽力,只是他们那边的人也是很小心的。”付青竹说。
郑无疾和徐春君又不傻,不可能不防着她。
“你知道我一直很器重你,太子今年七月就要加冠了,我得替他把一些碍事的人给除了去。”
说完这些话,他又看了看付青竹,语气关切地说:“你放心,等这件事有了着落,我就兑现当年的诺言,把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告诉你。
并且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让你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
“怎么不谢谢王爷呀?”一旁的管家姚义提醒付青竹,“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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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竹还像以前一样,顺从地向淮阳王谢了恩。
姚义又把她带了出来,走出淮阳王的院子,付青竹说:“管家,刚才我来的时候,县主让我给徐春君带些点心回去。”
“你去吧!”姚义说着亲昵的摸了摸她的手。
付青竹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她曾经和上百条蛇关在一起。
管家摸她的时候,就像蛇爬过她的肌肤。
付青竹拿了点心回去,徐春君正在树下坐着,给即将出世的孩子缝衣裳。
看见付青竹,笑着说:“你回来的正好,我那天说要教你做针线的。”
付青竹走上前,把手里的活计交到她手上:“你人聪慧,学什么都快。况且针线活也并不难,看好了针脚大小,慢一些就是了。”
“我还是拿别的练手吧!”付青竹推辞,“这是你给孩子做的衣裳,别叫我弄坏了。”
“没事,孩子出生也要叫你一声姨母的。”徐春君跟付青竹说,就算将来换了付青竹自由身,她们也依旧姐妹相称。
“我……我杀过人,手不干净的。”付青竹说,“还是别了。”
“人都有过往,”徐春君说,“譬如我家大人,他也曾着实荒唐过。可只要自己真心改正,那过去便只是过去。”
徐春君与她开诚布公,告诉她,只要不再为淮阳王做事,就还她自由,且没有任何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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