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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深沉,唯有风声呼啸。
霍恬面向里躺着,朦朦胧胧中察觉似乎有人站在身后。
他警觉性比一般人要高,哪怕是在醉酒又沉睡的时候。
猛的翻过身来,幽暗的烛光下,双怜吃惊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茶盏险些脱手。
“公……公爷,”双怜的声音有些打颤,“我听见您说渴,所以倒了茶来。”
霍恬的确有些口渴,想着自己也许是在梦里说了出来,被双怜听见了。
于是便伸过手去说:“拿来,我的确有些渴了。”
等霍恬喝完了一杯茶,双怜将茶杯接了过来,又柔声问道:“公爷还要再喝一杯吗?”
“不用了。”霍恬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双怜立刻放下茶盏,走过去说道:“公爷头疼?我给您揉揉吧!夫人有的时候头疼,也是我给按摩的,一刻钟就能见效。”
霍恬之前也听姜暖说过双怜很会按摩,因此便躺下,让她给自己按揉一刻。
双怜的按摩手法的确奏效,霍恬不知不觉地舒展了眉头,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向外翻了个身,手碰到一个人。
睁眼一看居然是双怜,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
霍恬忙推醒她:“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当心着凉,快到外间去吧。”
双怜身上隻穿着单薄的外衫,屋子里虽然不算冷,可这样子也很容易着凉。
“公爷可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喝水?”双怜完全不顾自己,“是奴婢太粗心了,竟然睡过去了。”
“我好多了,你也去睡吧。”霍恬的体力超乎常人,恢復的也快。
双怜努力地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却因为没撑住,整个人倒向霍恬的怀里。
“公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我脚麻了。”双怜可怜巴巴地解释着,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在霍恬身上。
离得越近,她越是被霍恬身上那股男子特有的气息蛊惑着。
而她的玲珑身躯,又怎能被薄薄的衣料完全遮掩呢?
因此她有意无意地往霍恬身上蹭,如此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已经几个月不近女色,不信他能忍得住。
霍恬随即大手一伸,将她扶了起来,并且推远了。
“公爷,能不能就让我在你的床脚下蹲一晚?外间有老鼠,我怕。”双怜泪光点点,“小婵睡得太死了,推也推不醒。”
“你胆子这么小,以后不要到书房这边来上夜了,换成胆子大的过来吧。”霍恬道。
“公爷,莫动气,都是奴婢的错。”双怜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求您别赶我走。”
“你哭什么?我又没责怪你。”霍恬道。
“公爷不让我伺候,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府里待呀?”双怜的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落,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本来就不是伺候我的,照顾好夫人就是了。”霍恬道,“快出去吧,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啊!”双怜惊叫一声,又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霍恬,“有老鼠!”
霍恬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将她推向了一边。
这屋子里若有老鼠,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就算是再怎么害怕也不能往男人怀里钻吧?
“没……没有吗?那就是我眼花了,我实在太害怕了。”双怜连忙给自己找借口。
“你不要再说了,快出去吧!”霍恬的脸如同冰封。
双怜使劲咬了咬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半推半就的,事情就能成了。可没想到霍恬竟然毫不为己所动。
“公爷,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双怜含着眼泪问霍恬。
“我收留了你,供你吃穿,还会让夫人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让你一生无忧。这难道不算可怜你吗?”霍恬之所以还有耐心跟她说话,完全是看在福伯的面子上。
“不是!我不要别的归宿!”双怜使劲摇头,“我只要留在公爷身边!”
她说着跪了下来,膝行到霍恬跟前,还想要抱住他的双腿央告。
“你如果有这样的心思,我就不能留你在府里了。”霍恬抽身走开,离她很远。
“公爷,你就那么厌恶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双怜哭着追问。
“我没有纳妾的心思,不管你是谁。因为福伯的缘故,我收留了你。我的确应该报恩,但不意味着我要违心。”霍恬说,“你该知道夫人在我心中是何等地位,我不会允许她身边有你这样不安分的人。”
“我不安分?我从来也没想要取而代之,隻想做个小小的姨娘,留在公爷身边就好。这样也不行吗?”双怜显然不死心,“我只会感激夫人,把她当成永生永世的恩人。这一切都只因为我对公爷您的倾慕,我……我不能离开您……”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明天我会跟夫人商议,一定会妥善安置你。”霍恬叹了口气说,“除了我和夫人,没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你大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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