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宫里刚出事,钟婕妤的父兄就联合十几位大臣向皇帝上书,要求严惩岑云初。
宫外一时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岑云初实在太过恶毒,居然会谋害皇嗣。
若这事儿是真的,那么岑家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甚至有不少趋炎附势的小人,此刻恨不得立刻跟岑家划分得清清楚楚,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也有一些人对此事持怀疑态度,认为不是岑云初做的,而是别有内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已经闹大了,从后宫闹到了前朝。
相信要不了几天就会传扬得人尽皆知。
与外头的沸反盈天相比,后宫此时竟然没什么动静。
龙涎香清心安神,霞影纱薄如蝉翼,楠木床温润似玉。
人间的极品富贵在岑云初宫里随处可见,甚至稀松平常到她从不留意。
岑云初躺在床上,微微阖着双眸,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泛痛。
她没有睡,只是在养神。
虽然钟婕妤伤了她,但她在心里却并不怪罪钟婕妤。
知道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且被蒙在鼓里,爱子心切。
岑云初当然也知道这背后的人就是衝自己来的。
给自己安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让世人都认为自己蛇蝎心肠,必欲除之而后快。
从发现四皇子中毒到如今掀起轩然大波,还不足整三天的时间。
这背后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其实皇上和岑云初心里都明白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自从岑云初进宫起,那人就一直在朝她下手。
只不过两人的交锋始终都是暗地里,从没拿到明面上过。
之前的崔瑞妃也好,如今的钟婕妤也罢,都不过是那人利用的工具。
只是崔瑞妃心知肚明,而钟婕妤并不知情。
“娘娘,您这会儿可好些了吗?”扶岚和临溪虽然受了伤,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岑云初身边。
这正是要紧的时候,自家娘娘身边没有心腹怎么成?
“我没事,伤口浅浅的,太医又用了药,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岑云初张开了眼,神色还像往常那般平静。
她受伤自己倒没觉得怎样,可把身边的人吓了够呛。
“娘娘,如今这事情闹开了,咱们该怎么办呢?”临溪不免担忧。
要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若人人都传扬岑云初谋害皇嗣居心叵测,那么众多不辨是非的人便都会信以为真。
纵使有皇上护着岑云初,只怕也难以周全。
必竟皇上也不能完全不顾众怒,一意孤行。
否则唐明皇就不会在马嵬坡将杨贵妃赐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众怒难犯,这是每个皇帝都明白的道理。
“是啊,娘娘,您现在又有了身孕,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还是让白总管尽快查清了实情,好还您一个清白。”扶岚的一颗心真是七上八下,今天的事可把她吓坏了,她甚至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情形。
岑云初在这宫里明里暗里不知树了多少敌人,倒不是她刻意与人为恶,而是女人之间本就容易嫉妒。
皇上专宠她一个,其他妃子心里如何平衡?
尽管平时不少人表面上对岑云初多有恭维,如今出了这件事,必定有人要落井下石的。
扶岚和临溪都觉得如今之计,应该快刀斩乱麻,把事情给解决掉。
早一刻解决,就早一刻安稳。
晚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还不急,让事情再闹一闹。有人想要把事情闹大,也不完全是坏事。”岑云初微微笑了笑,初有身孕的她身体多少有些不适,多出了几分病弱,反倒让她更美了。
她和皇上已经商议妥当,有的事情在刚刚冒出苗头的时候就该及时製止,以防酿出更大的祸患。
但有些事情不妨让火烧得大一些,这样在反扑的时候,火势才能更猛烈。
背后捣鬼的人根基深厚,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
如果这件事太轻易化解掉,必然还得防着后招。
因为岑云初和她早已势同水火,不可俱生。
“你们两个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放心,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岑云初笑笑,“我不会有事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钟婕妤的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临溪瞪大了眼睛问。
岑云初点点头,若是她连这点都料不到,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娘娘,那您为什么不早说呢?还把其他伺候的人都赶了下去。”扶岚心有余悸。
“若是事先说了,钟婕妤难免会防备起疑,你们两个也演不像呀!”岑云初微笑,“不过我有一点确实没料到,她下手会那么狠,把你们两个伤成这样。”
在这之前皇上也一再提醒岑云初要小心,她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却有自己的计较。
大事当前,太过投鼠忌器是不行的。
连村妇尚且都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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