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曾家的运气实在不算坏。
这么强的爆炸,死伤几十人实属平常。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之前就把马车拉到了一边,那个偷偷上车的闲汉,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屏障。
他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个人被炸死,二十几个人被炸伤。
但死的和重伤的都是府里的下人,只有一个宾客伤得比较重,是一位进京不久的候补官员。
送亲的队伍也都被吓住了,鼓乐手都停了吹奏,轿子也不敢往前走。
曾楠骑着的马受了惊,将他掀了下去,好在被众人扶住了,没受伤。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王爷走出来,看到如此血腥凌乱的场面,不由得又惊又疑又愤怒。
到处都是硫磺和硝石的味道,混着焦臭,令人作呕。
今天是他小儿子的大喜之日,却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定要追查到底!
“王爷,是那车里头的东西!”管家的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声音。
那爆炸声太大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无一例外地受损。
他能回答王爷的话,是因为他通过口型判断出王爷说的是什么。
“赶快收治伤者,这些尸首也赶紧裹起来抬走!”曾李吩咐手下人,“别叫里头的客人出来了,这场面不好看!”
“世子爷,要不要报官?”底下人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报官怎么成。”曾李道,“拿步障过来,从门西隔开。先让新妇进府,不要耽误了时辰。”
徐春君和姜暖也在,外头爆炸的时候,徐春君第一时间抱住了姜暖。
姜暖则吓得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们这些女宾都在内宅的第四进院子里,离门口算是远的。
男宾多在第二三进,霍恬顾不得到门外查看,直接往里跑来找姜暖。
郑无疾紧跟在他身后,也跑过来看徐春君有没有事。
柯望忱也进来了,他是来看曾慈的。
“阿暖,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霍恬把姜暖拉过来,仔仔细细地看她,“肚子痛不痛?”
“我没事,就是刚才吓了一跳。”姜暖说,“你快到外头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霍恬和曾家两兄弟交情还是很不错的,如今见姜暖没事,他放下心来,自然要到外头去看看。
“我没事,不用担心。”徐春君看着郑无疾微微笑了,“这是内宅,你进来不方便,快出去吧!”
“那你们就在这里,不要乱跑,现在外头的情形还不确定呢。”郑无疾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出去。
“不成,我得到外头去看看。”曾慈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看。
“你现在这里吧,外头人多着呢,而且都是男人。”柯望忱说,“要去也是我去。”
巨大的声响传进了府内,里头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形,但是听外头进来的人说,也知道个大概了。
“我的天!真是吓死人了!”妇人们大多胆小,此时都有些惊魂未定,但又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徐姐姐,怎么会这样呢?”姜暖心里头怪不好受的。
莫玉珍是岑云初的亲戚,而且和她们的关系都不错。
在她大喜的日子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何等的晦气!
“听他们说是马车炸了,想必那车上有东西。”徐春君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依据目前听说的来推测,“咱们帮不上忙也别添乱,安安静静地在这待着吧!”
“徐姐姐,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那会是谁呢?曾家的人缘一向好,竟然还有人下这样的毒手。”姜暖真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害人的事。
这样做的人当然是因为和曾家有仇,但至于究竟是什么仇?是衝着整个曾家来的,还是单纯衝着曾楠?抑或是是莫玉珍?这都说不好。
所以徐春君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随后新妇进门,众人都过来观礼。
虽然鼓乐又响了起来,司仪高声唱和。
可无论如何,这喜事也被笼上了一层阴云,人们心里都高兴不起来。
拜完了堂,按照规矩是要开席的。
可是众人此时哪还有心思吃饭,只是坐了坐,应付了片刻,便都草草作别。
因为前门出了那样血腥的事,众人都是从后街走的,可以说曾家的这次喜事,是被这场爆炸给彻底毁了。
此时在京中一处幽僻的宅院内,一个女子歪在榻上,半眯着眼睛。
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桌上的香炉烟雾袅袅,屋子里暖融融的,将萧瑟清冷的深秋隔绝在了门外。
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溜了进来,他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两隻眼睛滴溜溜乱转着,总是贴着墙根儿。
“三娘子,小的刚从永贤郡王府门前经过。”贼眉鼠眼的男人说,“回来跟您禀报一声。”
“炸了没有?”女人懒洋洋地问。
“炸了,炸了。”男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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