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几场雨,枣哥儿便有些脾胃不和。
姜暖把孩子抱过来跟自己睡,一晚上醒好几回。
过了几日,天晴了,孩子也好了。
徐春君过来探望,见枣哥儿瘦了,就说:“可怜见的,小孩子不担沉重。病了几日就瘦了这么多。”
“谁说不是呢,胃口也不好。总得过些日子才能再胖回来。”姜暖亲了亲孩子的脸颊,偎着他的额头,一刻也不愿放下。
“小孩子瘦得快,胖得也快。”徐春君说,“这个时候大人的肠胃都容易闹毛病,更别说孩子了。”
“给哥儿蒸的蛋羹好了,”坠子进来说,“姑娘把他给我吧,等喂完了再抱进来。”
姜暖把孩子交给了坠子,然后和徐春君说话。
“郑姐夫这些日子怎样?要秋闱了,可有把握吗?”
“他倒是夜以继日地学,”徐春君一笑,“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毕竟早年不曾用功。姑且一试,不中就再读三年。”
“郑姐夫不做官,经商也是好手,”姜暖说,“又有爵位,也不差什么。”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像是在训斥谁。
仔细一听是万妈妈的声气,姜暖就问:“外头怎么了?”
万妈妈连忙进来,陪笑着说:“吵着夫人和郑大娘子了吧?都是我不好。”
万妈妈是这府里的管事妈妈,一向最懂规矩的,她这样难免让姜暖起疑,就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不是什么大事,夫人请放心。”万妈妈赶忙说,“是花房的柳妈妈,蛰蛰蝎蝎来跟我说事情。
我说夫人房里有客,多大的事情不能过会儿说,真是越老越没规矩了。”
“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吧?那柳妈妈平时也不是盛不住事的人。”姜暖听了说,“别人倒还罢了,徐姐姐又不是外人,听一听也无妨的。”
万妈妈听她如此说,也不好再瞒着了,就说:“是这么回子事,咱们在城外庄子上住着,回来的时候府里正好有个缺,不就把那庄子上的小云带回来了吗?
这丫头不大爱说话,会侍弄花草,进府这些日子也确实做得怪不错。
和她一起住的红叶发觉她有些大不对劲儿,好像总躲着人似的。
睡觉的时候衣裳也穿得严严实实,从不当着人换衣裳。
起初还以为她害羞,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天早上该红叶的班儿,她出去走到半路又想起有东西忘拿了,就折了回去。
谁想一进门就看见小云在那里用布裹肚子,她那肚子已经不小了。
只是平时用布勒得紧,衣裳又穿得宽松,所以瞧不出来。”
“怎么?你是说那小云她有了身孕?”姜暖听了也很意外。
“可不是嘛,所以红叶就连忙告诉了柳妈妈。”万妈妈说,“柳妈妈也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孩子是谁的?
可是这个小云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柳妈妈没办法就来找我,问我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置?”
“她来咱们府里前后都不到一个月,这孩子显然是之前怀上的。
当初咱们是在半路上把她买来的,也有好几个月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在咱们庄子上有的还是在之前的主家有的。”姜暖说。
“不管怎么说,这也不像个样子。”万妈妈说,“这孩子的来历不清不楚,传出去也不好听。好像咱们府的下人多不守规矩似的。
夫人当初收留她也是为了可怜她,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留她了。
总不能因为她一个连累了府里的名声,
这有的人呐,没有事儿,他还要编些谣言出来呢!更何况如今她的确是肚子大了,又不肯说是谁的。那就更留不得。”
“这个小云我看着她还不错,虽然不爱说话,手却很巧。”姜暖说,“也许她有什么隐情呢?你把她带过来,我问问她吧。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我们把她赶出去,说不定就是两条命。”
被霍家赶出来的下人还有谁家敢要呢?
况且她如今又大了肚子,到外头去,除了死路,怕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姜暖心善,听说了这件事,没有想着把她赶出去心净,还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徐姐姐,刚好你也在这里,帮我拿个主意。”姜暖信任徐春君。
不一会儿,小云就被带了来。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又害怕被赶出去,战战兢兢的, 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了姜暖连忙跪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云,你先别怕,我并没有要责罚你,可是你得把话说清楚。”姜暖说,“若是情有可原,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多谢夫人……”小云说话吞吞吐吐的,“奴婢不是有意要欺瞒您,实在是……实在是……”
“你隻管说就是了,”姜暖道,“不要害怕。”
小云朝四周看了看,鼓足了勇气说道:“夫人,你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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