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兰和孙茉儿两个人,从这以后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岑云初的宫中跑。
临溪不高兴,跟扶岚说:“那两个是什么意思呀?哪有借了书一天半天就读完要来换的?
还三不知二地就拿着一句话来问,是把咱们娘娘当成教书先生了不成?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皇上常来咱们娘娘这儿,她们两个就总往这儿跑。”
“人家就是这个意思,可咱们娘娘若是不接待,就要被说小气了。
别人还好,皇后娘娘那儿没法交代。”扶岚说,“这宫里的人哪一个不长八百个心眼子?
表面上把咱们娘娘夸的天仙似的,心里不知道怎么诅咒呢!
可是咱们也得拿准了主意,凡事也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脸上不用带出来。
没得让人抓住了把柄,借机敲打咱们。咱们不怕丢脸,可是伤了娘娘的体面就犯不着了。”
正说着那两个人又携手而来,见了扶岚和临溪也称姐姐。
“可不敢当,我们就是奴才,二位小姐直呼名字就好了。”扶岚和临溪忙说。
对方太过和颜悦色了,就得当心捧杀。
“岑娘娘这会儿可得空儿吗?”叶樱兰问,“我画了几笔写意,想请她指教指教。”
“娘娘插花呢,二位请进去吧。”扶岚说着走过去打起了湘竹帘子。
岑云初刚刚插好了一瓶花,茨菇旁逸,蒲柳斜出,很有疏淡风韵。
“娘娘可真是兰心慧质,随手插个花也显得与众不同,比画儿上画的还要灵动。”孙茉儿围着这瓶花看了好几遍,讚不绝口。
她好像并不知道姨母瑞妃和岑云初不睦,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里。
而岑云初也似乎没有因为这点而为难她,隻把她当成个小丫头。
“我真想对着这瓶花一整天,看着它仿佛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似乎把什么都忘了,
似乎又想起了许多事。”叶樱兰对着这瓶花叹息了好几声,十分的留恋不舍。
岑云初心里明白得很,她们频频来这里,极力奉承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多多偶遇皇上。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到外头去走走,切莫辜负了这样的好天气。”岑云初笑着说。
那两个连忙附和:“好好好,娘娘博学多才,陪着您,便是看惯了的景致,也能多出几分新意。”
“临溪,把那两隻鹦哥儿带上,让它们两个也出去遛遛。”岑云初今天似乎兴致极好。
这对鹦哥儿被养得甚好,岑云初每日都要逗它们玩儿一会儿。
御花园中新添了几处景,岑云初她们略转了转,就在一处亭子里坐下了。
“这地方好,借着水,又清凉又开阔。”叶樱兰笑着说,“娘娘真会选地方。”
“这儿有棋盘,不妨下一局。”孙茉儿道,“不知娘娘可有雅兴?”
她在下棋上很自负。
“你们两个玩儿吧,我观战。”岑云初说,“看看谁更棋高一招。”
叶樱兰和孙茉儿对弈,岑云初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下了有十多个子,扶岚过来说:“水昭仪在那边呢,娘娘可要过去?”
岑云初听了就说:“你们两个继续对弈吧!我过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那两个还问:“要不我们也跟着过去请安吧?否则显得无礼。”
“你们两个玩儿吧,水昭仪向来不在意这些。”岑云初说着下了亭子,搭着扶岚的手走远了。
水昭仪正在那儿赏花,看花上的一对粉蝶蹁跹,很是有趣。
见岑云初过来了,便笑着说:“云妹妹也来了,你身上穿的这料子可真好,是龙鳞纱吧?”
她语气中毫无嫉妒之意,只是单纯觉得这料子好看。
“应该是的,我也没细问。姐姐若喜欢,回头叫扶岚找出一匹来给你送过去。”岑云初大方地说。
“既是云妹妹美意,那我就不推辞,多谢了。”水昭仪很是爽快。
“我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去过南疆,”岑云初说,“那儿的芭蕉林甚美,天气也是真热。”
水昭仪听她提起自己的家乡,眼睛不由得亮了,继而又有些黯然:“你去的时候我已经进宫好多年了,现在还时常梦见芭蕉林。”
“世人都说草木无情,焉知不是芭蕉林也思念娘娘才来入梦呢!”岑云初道。
“云妹妹,你是个顶顶聪慧的人,且又生得美貌无比。
将来的造化远远在我之上,你不必多讨好我。
我在这宫中一无实权,二无盟友,帮不上你什么的。”
岑云初闻言笑了:“我并不想让姐姐帮我什么,我只是钦佩你入宫这么多年,依旧保持本心,甚是难得。”
水昭仪闻言自嘲地一笑,说道:“保持本心?你不如说我毫无心计,不通世故。”
“就娘娘方才那番话,并不是不通世故,只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罢了。”岑云初道,“故而我才说难得。”
水昭仪轻叹一声,说道:“难怪皇上独宠你,你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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