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了游戏,既欢快又疲累。
而岑云初早已命人在御花园的东南角落搭起了一个个纱篷,不为别的,专给各位娘娘梳洗整装。
这些人玩了游戏自然要出汗,既要重新净面,也要整理衣裳。
等一个个收拾停当,又变回了端庄雍容的样子。
“请各位娘娘入席, ”白福上前道,“宴席马上就要开了。”
众人玩得累了,也都有些口渴,正要喝茶。
席面设在树荫空处,正前方一个戏台。
果然如之前说的,每人跟前这有个小小的花几, 果品还未端上来, 只有一壶茶和茶杯。
众人管不了那么多,坐下先喝茶。
白福见众人都坐好了,才示意传膳的丫鬟们上菜。
众人都没抱什么期待,就那么几样果品,能有什么稀奇?
宫女们鱼贯而入,每人都捧着个大托盘,看不清里头都是些什么,因为还有大罩子罩着。
不知谁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不少人深以为然。
然而众人不屑的神情,在这些东西被摆到桌子上那一刻,便都消失不见了。
几乎每个人都是先意外,后欣喜,最后竟然有不少人落下泪来。
是的,果品点心真的只有四样,实在是不多,可却是地道的家乡风味。
这些东西在家乡稀松平常, 可在宫里却不常见。除了原本就生长在京城的, 有很多妃子自从进宫就再也没吃过家乡的东西。
个别的也就一年能吃到一回半回。
她们不是杨妃, 皇上也不会为他们一骑红尘妃子笑。
看到这些吃食, 就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故人。
仿佛一下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生活在爹娘膝下,和兄弟姊妹守在一处。
这些果品点心,隻论家乡,不论位份。每一样都原汁原味,不打折扣。
哪怕是位分最低的文小媛,也和那些品级高的妃子一样。
就算这些妃子对岑云初再有芥蒂,对自己的家乡却只有怀念。
这让她们暂时抛开了对岑云初的成见,由衷地认为今天的宴席深得人心。
皇上看着自己桌上的四样点心,均出自东江,不禁对岑云初说:“爱妃真是有心了。”
“皇上别夸我,这算是偷奸取巧了。”岑云初谦虚地说。
崔瑞妃看了花影一眼,没有说话。
但两个人的眼神已经彼此明白,她们之前已经打听到御膳房今天都要做些什么,也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可是却没有一样端上来。
这些东西显然是从宫外头拿进来的,不知岑云初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段?
如果是特意从各地运来的,那也未免太浪费了。
其实崔瑞飞他们在饮食上做手脚, 也并不敢下毒。
那样必然会引起大风波, 皇上也会派人去查。
因为明摆着不是岑云初干的,没有谁会蠢到在自己操办的宴席上给人下毒。
她们要做的也不过是把果品弄脏,或者味道弄得糟糕些。
让众人都觉得岑云初办事不力,从而嘲笑和看轻她。
然后再从旁推波助澜,说岑云初有意怠慢皇后的吩咐。
没想到陈云初却来了这么一招,看来她们这一块儿是落空了。
崔瑞妃很快就平复下来心绪,一会儿戏台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前头都还好,先是吹曲,后是小调,都是宫廷教坊司的乐师。
不管是吹的弹的还是唱的,都不错。
但这些都不是重头戏,崔瑞妃知道,岑云初这半个月来最用心的,就是这最后一隻舞。
名叫《送春归》,正应了饯花大会的景儿。
听说这支舞是岑云初亲自编排的,可见想永这个来挑大梁。
这饯花大会最后圆不圆满,就看这最后一支舞了。
如果这支舞出了岔子,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善终了。
倒数第二个曲目结束之后,好半天台上也不见有人上来。
别人还没觉得怎样,崔瑞妃的嘴角便悄悄地翘了起来。
她开心地吃了一枚巧儿酥,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果然没一会儿,白福便匆匆忙忙地从戏台后头绕出来,来到岑云初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岑云初听说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便起身,也到戏台后头去了。
这显然是有了事情,否则岑云初又怎会离席呢?
于是便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白福笑眯眯地说:“各位娘娘,稍安勿躁,现在叫冷善才上台,给大家弹一曲琵琶。”
冷善才是教坊司琵琶弹得最好的,他的一曲在京城里可是能值千金。
不过众人明白,这显然是临时加上去。
崔瑞妃并不急,她不差多这一首曲子。
岑云初来到后台,见众位舞姬都围在那里,见了她让开一条路。
一个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的舞姬坐在地上,显然她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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