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夫人到家,姜晴便哭着去告状了。
“太太,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姜晴哭着说,“大爷三不知二把个丫头摸索上了手,还当着她的面给我没脸。”
宗夫人听了也生气,说道:“你先别哭了,我来教训他。这会儿他脸上下不来,你别在跟前了,先回房去吧!”
姜晴哭哭啼啼回了屋,宗夫人命人把儿子叫过来。
“你怎么回事?大过年的,非要家里不消停吗?”宗夫人看着儿子,真是又爱又恨,“你都是当爹的人了,做事情就不能周全一些?”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宗天保也窝着一肚子火,“她要闹就让她闹去,还真惯得她无法无天了。”
“话不是这么说,她嫁进来了,就是一家人了。况且这事你也不占理。”宗夫人苦口婆心,“你要纳妾也不是不能,可瞒着背着就不好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把橙云抬了姨娘吧!”宗天保说,“这事是我做下的,也不必把怨气撒到她身上。至于有人要闹就闹吧,我不会管她死活的。”
“你这样子不是要惹事吗?你这话也就只能跟我说说,”宗夫人拍着桌子道,“人家姜家人能不过问吗?这事咱们理亏,你要还想把日子过下去,总得服个软,还这么硬头,不是给人家递把柄吗?你当你那个岳母是好惹的吗?”
宗天保默默无语,他知道母亲说得有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压抑得久了,就越是意难平。
“好了,你过去服个软,我再说说,事情也就过去了。”宗夫人说。
“那橙云怎么办?”宗天保问,“可不要委屈了她。”
“知道了,”宗夫人隻觉得头疼,“你这孽障,真是会给我找事。”
姜晴的陪房早去姜家报了信,孟氏听了便收拾收拾坐了车到宗家来。
宗夫人知道她必然是给女儿撑腰来了,这也没办法,隻好起身含笑迎进来。
孟氏跟往常一样,仿佛不知道有这事,向宗夫人说道:“亲家太太,我今日哪儿也没去,怪无聊的,就想来看看你,看看外孙。”
“你来了住几天才好呢!”宗夫人笑着说,“兴哥儿越发可人疼了,亲家怎么没来?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聚聚了。”
“他们男人哪是在家里待着的主儿?”孟氏笑着说,“不在家我才省心呢!”
“阿晴这些日子可累坏了,陪着我东家逛西家逛的,真是辛苦了她,”宗夫人夸起了姜晴,“亲家母,你真是把女儿教得好啊,这孩子懂事又孝顺,我家那两个虽比她大,也还赶不上她。”
孟氏心里头明镜似的,却隻装不知道,谦虚道:“可别这么夸她,阿晴其实任性得很,多亏你们家肯包容。她虽是我生的,可终归是你们宗家媳妇,有做得不好的,你千万担待些。”
这时姜晴也过来了,红肿着眼睛给她母亲请安。
“亲家母,我还得给你赔罪呢!”宗夫人道,“天保这个不省心的,那天吃醉了酒,把个伺候的丫头给收用了。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要知道了,必要训斥他的,今日叫阿晴给撞见了,两个人因为这个拌了嘴。
阿晴要回娘家去,我拦着不让。回头让天保给她赔罪,那丫头也交给她发落。”
孟氏听了,就对姜晴说:“这就是你不知礼了,虽则受了些许委屈,可是你婆婆又不是不给你做主,做什么又哭又闹的?”
又跟宗夫人说:“我早说了,
她让我给惯坏了,你多担待。”孟氏知道,她们母女表现得越是大量,宗家就越不好意思,比起争吵不休更显得体面。
果然,宗夫人听了忙说:“亲家,多亏是你,要不我这老脸都不知该往哪搁。我们家天保实在有些不像话,把我气得肝疼。”
孟氏笑道:“还年轻呢,难免有些贪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实则我还想跟阿晴说,她嫁过来快一年了,也该给天保纳一房姨娘了。她有孩子要管,顾不过来是真的。”
宗夫人见她如此,方才放下心来,说道:“你们娘俩说说话,我到厨房去看看,一会儿你吃完了饭再走!”
“不用麻烦,我坐坐就回去了。”孟氏说。
“不忙不忙,到这里就是自己家了,你先坐着。”宗夫人特意留出空儿来给她们。
她走了以后,孟氏嘱咐姜晴道:“你到底还是年轻,这么点子事就招架不住了。
我告诉你,只要是男人,早晚都有这一天。你不必把这太当回事。”
“可是娘不是也说要防着他宠妾灭妻吗?”姜晴委屈地说,“他要是同我商量说要收了那个丫头,我未必不答应。可他偏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还给我没脸。”
“这事已经到了这步,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孟氏道,“你如今闹来闹去,也闹不出什么滋味了,倒不如大量些。总归你稳坐大奶奶的位子,你公婆也是帮着你说话的。
要是闹得太不像了,你可就难收场了。
别看你婆婆怎么向着你说话,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儿子。”
“这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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