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此时不像先前那么怕了,擦了擦眼泪说:“前些日子大奶奶跟我借了两本书,早就说看完了,让我拿回去,我因懒得动就没拿。
后来说是叫你借去了,过两天再还回来。
我也不大在意,不过是两部书嘛, 又能怎样呢?还回来的时候,阿蓑就直接还给我了。
谁想你竟在里头夹带私货,写得那么粗俗露骨,满是污秽调戏之词。
我虽是做妾的,可也要脸面要名声。就拿了这东西给大爷看,大爷起先不信我。说我必然是诬赖你的, 说你好歹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没廉耻的勾当。
我没有办法,只能自证清白。写了回信给你,约你出来见面。
倘若你真是清白的,要么拿了这纸去告发我,要么就毁了它,装作不知情。
可你为什么来赴约呢?还一见面就动粗。要不是提前安排下了人,我今日必然叫你这畜生给糟蹋了。”
安平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阴差阳错,他此时更不能说出徐春君来了,这样只能罪加一等。
“姓安的,你少强嘴,要不然我把你满口牙都凿下来!”郑无疾阴着脸对安平说,“我如今要把你扭送到衙门去,你们安家的名声和你的前途就都别想要了。”
安平一听,顿时痛哭流涕,从床上出溜下来,跪在地上抱着郑无疾的大腿哀求道:“是我鬼迷心窍, 色胆包天, 你饶了我吧!你也是男人, 应该知道男人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我的确不是有意勾搭她的,她要是不写信约我出来, 我也不会动歪心思。哪个猫儿不偷腥呢?肉都到嘴边了,难道不吃吗?”
郑无疾厌恶地甩开他,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你少跟我说这些溷帐话!我虽无赖,却从不欺有夫之妇。捉奸捉双,我现是把你捉住了,说到天边去你也没理。”
“我知道错了,我不狡辩。”安平知道,自己现在在郑无疾手上,只能任由拿捏了,“求求你网开一面吧!就当可怜可怜我!不看别人,也好歹照顾照顾你姐的脸面。这事传出去,她那么个性子,必然是要寻短见的。”
柳姨娘一个小妾,就算丢人也是有限的,大不了郑无疾把她休了。
可安平是真丢不起这个脸,但他为了让郑无疾放过自己,只能拿郑月朗做挡箭牌。
“想要不上衙门也成,你得我答应一件事。”郑无疾看着他, 心里头恶心得要死。
可他知道, 就这么点儿罪, 根本不能要了安平的命。
更何况还牵涉着自己姐姐。
“好兄弟,你说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答应!”安平忙不迭地说。
“这么些年,你们家人也没少为难我姐。我不想让她在你家继续吃苦了,你出个文书,跟她和离了吧!”郑无疾想要斩断和安家的关系,这么个畜生,绝不能让他再进郑家的门。
安平此时无论郑无疾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
“好兄弟,只求你跟我留点儿体面吧!”安平鼻涕一把泪一把,全然一副怂包样子,“放我回去,待我养好了脸上的伤,必然同你姐姐和离。”
郑无疾说道:“你记得今天说的话,过后休得推诿。”
“一定一定,我哪还有脸再赖皮。”安平一脸的悔不当初。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郑无疾懒得再看他,“没的恶心人。”
说完还不忘朝安平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徐春君在娘家,看着父亲吃完药才回到自己屋里。
因为徐叁爷每到夜里就咳嗽得厉害,所以大夫特意叮嘱了最后一顿药要半夜吃。
他的病已经是老病了,每年春天都要犯。
因为秦姨娘的孩子还小,两头照应不过来。
虽然婆子丫鬟多得是,可徐春君还是不放心,每天都要过来看看。
今天她出门的时候,郑无疾忽然晃过来对她说:“你今日回娘家就住在那边吧!”
徐春君心念一闪,也不多问,点点头说:“那好,我就不回来了。”
绿莼一边给徐春君整理衣裳一边问:“姑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明天可得回去看看。”
“别想那些了,都这么晚了,快点儿睡吧。”徐春君中午帮秦姨娘哄了会儿孩子,没有午睡。这会儿困劲儿上来,支撑着洗漱完,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第二天起来,先看着人给徐叁爷熬药,亲自送过去,看着父亲服下。
然后又替秦姨娘哄徐道启,好让她服侍父亲起床。
徐道启如今才八个月,却已经认人了,还会说简单的字。
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听侄子徐柏背书,听得全神贯注的,一动都不动。
再不然就是让人抱着,看徐叁爷写字,往往一看就能看半天。
徐叁爷老来得子,自然视若珍宝。
每日除了忙公务,闲暇时候便是逗弄儿子。
徐道启这孩子也的确得人意儿,很少哭闹,生的又可爱。
徐春君几日不见他就想得很,他跟徐春君也特别亲。
吃过早饭后,徐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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