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到你那儿报帐,你就没怀疑过?”
娄虔连忙解释道:“大奶奶恕罪,我就是个管帐的,哪里知道米价多少,菜价多少?我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书读得多了,人就变得傻了。不通俗务,不善生计。何况我只是个管帐记帐的,上头有主子,中间有管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去查考这些事呀!”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是白读,最起码仁义二字你并不知晓。”徐春君浅笑盈盈,哪怕已经看清对方是无耻之徒,她也并不会恶言相加,但每一句都说在要害处,“远了不说,近五年的帐册上漏洞百出。
乙丑年四月十一, 老太太过寿进的银子有八百七十两,这在太太那儿是有礼单的。
你却隻记七百八十两。
丙寅年腊月,姑太太家的庶女出阁,咱们家随的是一百两银子。
这笔帐我在姑太太家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你却记了二百两。
这是大宗。
除此外咱们家所有支出,都比正常的物价平均高出三成,帐面上大多数都记了特别多的零头,让人难以算清。偏偏你在总帐的时候,每一笔都要多加出一些来,或是几钱或是一两二两。
可积少成多,这些加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了。
再说说今年,前几个月府里头修缮,无论是工钱还是料钱,通通都比市价高出两成有余。这还不算,使用的木料明明只有四十方,你却记了五十五方。就算你不通俗务,可是记帐的时候都是要点清数目才记的。你当时眼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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