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敬未想到会在街上遇见徐春君,意外之中暗含欣喜。
但公事在前,必须要先问情由。
徐春君和姜暖向他说明了情形,陈思敬道:“二位姑娘莫急,在下带人找找看。”
于是带着手下的人进茶楼里盘问,也上楼去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柳儿的影子。
看看天色将晚,陈思敬便向徐春君和姜暖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小姐且回府吧!留下姜府的车夫在这里,我们沿街找一找。若能找到,便叫她和车夫一同回去。”
姜暖于是坐了徐春君的马车回家,到了姜家门前,姜暖下车。
徐春君叫住她说道:“阿暖,我同你一起进去,把今天的事情向你家夫人说一说。”
徐春君怕姜暖一个人回去,她继母不信,于是便和姜暖一同进去,这是她考虑周全,不想让姜暖被训斥。
姜暖的继母孟氏正在检查儿子姜晖的功课,听人说大小姐回来了,且带了客人,便叫儿子暂且回避。“这么晚了,大小姐还领了客人来。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孟氏身边的婆子说道。
“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孟氏对身边的丫鬟道:“你们把大小姐和客人请进来吧!礼数要周到。”
徐春君见姜暖的继母孟氏不过三十出头年纪,黄白面色,中等身材。姿色虽算不得上佳,但胜在气质温柔。
记得姜暖说她母亲性格刚强好胜,想来孟氏和她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
孟氏身上的衣裳一色半新不旧,头上也只有两隻钗子。腮边带笑,态度很是和蔼。
彼此见过了礼,徐春君方说明来意。
孟氏并没有责怪姜暖,只是说道:“柳儿这丫头平日里还算稳重,可也难保不贪玩。多半是跑到哪里去了,再过些时候也该回来了。”
又对徐春君说:“这点小事还劳动徐姑娘亲自来,真是过意不去。既然来了便留下用了晚饭再回去吧!只是不知今日有客来,饭食难免随便些,想来徐姑娘这么随和的人也不会嫌弃的。”
姜暖听了,也拉住徐春君的手极力挽留:“徐姐姐你就留下来吧!吃了晚饭,我把你送回去。”
徐春君笑着回復道:“多谢夫人赐饭,只是我出来的时间着实不短,且未及向侯爷夫人禀报。怕夫人担心,因此便不留下吃饭了,改日再来拜访。”
姜暖舍不得徐春君,又不好多说,知道继母跟前,她一个小辈不能多言。
饶是她已经十分小心,还常被父亲嫌弃不懂规矩。
倒是继母,总在父亲面前回护她。
孟氏于是说道:“徐姑娘说的话在理,我也不便强留你。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阿暖来京城的日子浅,没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既然和你投缘,那么就多往来些,莫要见外。”
徐春君见姜暖的这位继母面上的功夫做得十足,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便也回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告辞出门去了。
姜暖把徐春君亲自送到门外,徐春君叮嘱她:“柳儿若是回来,你便派人告诉我一声。另外,这件事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改日我再约你出去散心。”
徐春君回到侯府,已经掌灯了。
先去见了夫人说明情由,侯爷夫人听了说道:“你先吃饭吧!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明日听听消息,多半是虚惊一场。”
徐春君答应着,心里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打消。
翌日,徐春君帮夫人准备出门的东西,
如此忙乱了两日,也不见姜家打发人来报信。 到第三日,侯爷夫人携两个儿子出门,徐春君送至城外。
看着夫人上路,才同叶妈妈坐了车回来。
如今正是仲夏,才一早上,那热气就蒸得人难受。
前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随后就有家人禀报镇抚司的巡检上门来了。
“好端端的,这些官差上门来做什么?”叶妈妈纳闷道。
“既来了少不得要见见,若是要紧的事,咱们拿不得主意,便叫他等夫人侯爷回来再上门。”徐春君道。
徐春君如今替夫人管家,自然是要出面的。
谁想来的正是陈思敬,带着几个手下。
叶妈妈陪在徐春君身边,在客室接待了他。
陈思敬身穿玄色官衣,他身量很高,面相儒雅,一身低等武官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一样显得庄重挺拔。
“陈大人请喝茶,”徐春君见过礼后向陈思敬说道,“如今侯爷和夫人都不在家, 不知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
陈思敬说道:“我是来找徐姑娘的,那日姜家的丫鬟失踪,如今已经找到了。”
徐春君道:“柳儿已经回去了么?我正要打发人去问的,如此倒省事了,多谢大人告知。”
陈思敬轻嗽一声道:“徐姑娘且莫怕,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那丫鬟虽然找到了,却已然没了性命。”
“怎么会?!”徐春君大为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且又是白天,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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