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我们徐家早在十年前就搬离京城回了思源老家, ”徐春君娓娓陈说:“上个月我家二哥哥被官府抓了,说他运绸缎的船上夹带了私盐,人被拘了起来,船隻货物也被扣押了。我家素来守法,更知道贩私盐是死罪,所以绝不敢明知故犯。但是知州大人到任后下令严查私盐,我们担心二哥哥未及查明就被治罪,因此在未定罪之前,想求人跟知州大人说一说,千万要将案情审查清楚,不要杀错了人。”
“这么大的事,怎么隻让你个小姑娘来办?”侯爷夫人不信:“你家大人呢?”
“夫人知道我们家叔伯辈都流放在外,这十年都是三姑姑掌家。如今事出突然,三姑姑要留在家中主事。大哥哥正月里出家去了,不再过问家中的事。二嫂嫂早产,二姐姐就要出阁,病的病忙的忙,只有我是个闲人。”徐春君说起家事不禁黯然。
“可见徐家是真的没落了,连个像样的办事人也没有。”侯爷夫人倒是慨叹起来。
但接着又说:“你也知道这案情重大,况且你那哥哥是否真的无辜,单凭你一张嘴可说了不算,”侯爷夫人脸上有颇重的金钟纹,显得她不近人情:“知州是一方长官,岂能随意干扰?”
“夫人所虑不无道理,但一则在神佛面前,我绝不敢说半句谎话。二来我们自是知道‘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的道理,我家本是罪臣,若不是依仗着自身清白,哪有底气进京求人?若我哥哥真的有罪,岂不是递把柄到别人手上?虽然不该议论长辈,但我祖父当年因变法也的确得罪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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