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他不回来,他哥他嫂子他爹娘一家过得好好的,结果……
结果他回来了,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为了“摆脱”他这个拖累,他嫂子整天想着给他介绍亲事,什么寡妇,什么招赘,总而言之,就是想将他扫地出门。
从锐志心口又闷又堵,闹了几次,实在没忍住,就带着简简陋的行礼从家里跑了出来。
从锐志自认为自己这么大一个男人了,肯定能自己养活自己,但出来了以后才发现——活着不容易,想要活好了更不容易。
任何能养活自己的活计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周围的亲戚朋友、原着民早就盯得紧紧的,只要空出了一个,七大姑八大姨就先盯上了。
像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外来者,很难找到什么特别好的活计。
折腾来折腾去,从锐志最后混到给码头上给人搬东西。
否则,他就得卖身给人当奴才了。
从锐志心气高,不乐意给人当奴才。
如此再三,最后等到了崇亲王府这边的“解甲归田名单”,他一接到消息,好话不说就跑了过来。
没想到一过来,还碰到了他的老熟人荀叔。
在知道荀叔的故事后,从锐志唏嘘不已,还好荀叔碰上了好时候,否则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好,还能混,荀叔可怎么办?
生病的老妻,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儿女……
又没有正经的活路,那才是真的惨。
最惨的要数乙队队长熊成业了,他离家前媳妇都有了身孕了,结果在他在外面打仗的时候,他媳妇难产而死,他弟年纪小,为了养活他病弱的老娘偷人家东西,被人家打死了。
他娘知道后,直接咽了气。
可以说,在他不在家这段时间,他的家人死了一个精光。
乙队队长熊成业回来后,大受打击,顿时觉得连家都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十两银子被他用来喝酒,很快就糟蹋光了。
后来之所以重振,大概就是因为其他战友找到他,向他祈求帮助,这位曾在战场上热心帮助别人的老兵这才重新找到了方向,再次出发。
乙队队长熊成业领着从锐志和乙队的其他人,很快就找到了负责值守的幸高明身侧。
幸高明指食放在唇上,让他们小声,并且打手势,告诉他们那偷逃的学生到了哪里。
乙队队长熊成业确定了这群人的情况,给众人布置了各自的防守位置。
没一会儿,诸人散开。
而此时,严奇志等人一无所知。
“嘶……”
伏俊才揉着脑袋,说阮飞光挖的狗洞太小了,刚刚差点没把他的脑袋撞破。
阮飞光翻了一个白眼:“你就得了吧,就这个狗洞也没少费我功夫。要不是我奶心疼我,让我多带了些银两,你以为这狗洞挖得出来?”
想到他花出去的那些银子,阮飞光就心疼。
要知道,阮老夫人给他的可是大半年的开销,结果为了挖一个狗洞,他居然全花光了。
“你们出去后,得把钱给我!”阮飞光说道,“我这大半年的零花钱都没了,你们要不给我,我就举报你们。”
“举报我们什么?逃跑吗?你不也跑出来了?”伏俊才觉得阮飞光有点傻,他这一举报,不是把他自己也算在内了吗?
算了,他不跟他计较。
伏俊才让阮飞光放心,等他回了家里,多的是零花钱,到时候肯定还他。
“这还差不多!”阮飞光又望向了严奇志、潘玉轩、梅绍辉三人。
严奇志:“我知道了,就是还钱嘛,放心吧,肯定还你。”
潘玉轩:“阮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欠你。”
梅绍辉:“我……会还的。”
……
几个人商量完还钱的事情,继续上路。
晚上不比白天,不好判断方向。
所幸潘玉轩在书院时研究了一下夜观星向的书,这才勉强指了一个方向,不让大家迷路。
“这天也太黑了,星星都没几颗,本来就不好判断,我又是一个新手,差点没为难死我……”潘玉轩一脸苦相,诉说着自己的辛苦。
严奇志一把揽在他的肩上:“果然关键时候,还是你管用,不像小梅子,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蹭白饭。”
“严哥,你也不要这么说,小梅子只是胆子比较小,不敢担事而已。”潘玉轩看似替梅绍辉说了几句,但有点踩人的味道。
梅绍辉一直没有吭声,老实地跟在最后面。
一群娇少爷,从小就是被宠到大了,要不是军训,根本就没走过远路。
这大晚上的摸索,对他们来说还真够呛。
潘玉轩是个半吊子,看的方向了也不准,就是一个大致方向。再在实践的时候,有的路不好走,他们又绕了一下,没多久就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一直监督着他们,本来还想“引导”他们走进己方陷阱的乙队队长熊成业等人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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