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出乎意料,张老姨娘、张老姨娘比他大了那么多,又是先进来的,她们都没疯,反到是姚六爷这个小年轻先疯了。
可见他的心智到底有多脆弱了。
张老姨娘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有些不愿意相信。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不得不接受了——她唯一的、亲生的儿子,真的疯了!
那一刻,她感觉到都塌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德文,我的德文!”
……
她哭着,上前想要抱住姚六爷。
可姚六爷即使疯了,也不愿意靠近她,反倒是把她当成了“仇人”。
“是你!”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恨你!”
……
张老姨娘顿时泪如雨下:“德文,德文……”
旁边陈老姨娘见了,冷嘲热讽:“看到没有,人在做,天在看。有的人就是造孽太多,最终反应到了儿子身上了吧?”
张老姨娘愤怒地瞪着她:“是你,肯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怎么那么冷血,就算德文是我儿子,但你也养了他那么多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面对张老姨娘的质问,陈老姨娘反而更加愤怒:“你还好意思说?你用你儿子换了我儿子,那我儿子呢?我十月怀胎,我生的儿子呢?他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儿子去哪儿了?一个取代我儿子的孽种,一个害死我儿子的凶手,你还想我对他好?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你儿子生下来就死了。”
“我不信。我身体那么好,德厚都活得好子的,我的小儿子怎么可能生下来就死了?肯定是你弄死的。”
“不是,他是自己死的。他生下来就身体不好,自己死的,我有好好照顾他……”
“我不信!”
……
陈老姨娘也是绝了,顾清菱突然派了马车来接她,她除了兴奋外,还没忘记穿戴一新,跑到张老姨娘跟前刺激她。
“看到没有,老太君觉得我表现好,派马车接我回去享福了。”
“我跟你说,我儿子,德厚,他不仅在老太君的调教下考了功名,还做官了。”陈老姨娘表情得意,“就算某些人野心勃勃,为了自己的儿子,不仅换了别人的儿子,还把别人的儿子给弄死了,那又如何?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张老姨娘愤恨地盯着她,要是目光能化成刀子,早不知道捅死陈老姨娘多少刀了。
陈老姨娘不痛不痒:“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把你眼睛珠子给挖出来,真是太让人心烦了。不过,谁让你是老太君要的人呢,没得到老太君的允许,我还真不能伤害你……”
说着,一巴掌落到了张老姨娘脸上。
“你不是说,没有得到老太君的允许,不能伤害我吗?”张老姨娘被打得脑袋一偏,问道。
陈老姨娘无辜脸:“对啊,确实不能伤害你,可我伤害了你吗?我只是打你巴掌,又没挖你的眼睛,也没要你的命。怎么,我心里不痛苦,因为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吃了那么多苦头,我还不能打打你出出气?你看周围那么多人,谁拦了?”
下人们,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低头看低,还真没有一个人阻止。
张老姨娘咬碎了牙齿。
陈老姨娘“啪啪”几巴掌,硬是将她的承认了脸给打肿了,才心里舒坦。
“我马上就要走了,可得打够本了,要不然,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到你……最重要的是,以后恐怕就算想打你,也没机会了。”
说到后面,陈老姨娘还有些惋惜。
心里痛快以后,陈老姨娘这才上了马车。
“陈老姨娘,你没有什么包裹要带吗?”
陈老姨娘说道:“带什么啊?这种破地方,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的?走吧。”
……
庄子里,张老姨娘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心凉如雪。
终于,她忍不住当天晚上自杀了。
只可惜,她上吊技术不过关,被守着她的管事婆子给发现了,及时救了下来。
这事婆子一看大半夜还有这事,气得要死,破口大骂:“你他妈死什么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老太君交待?”
“你以为我整天没事看着你个贱女人干嘛?还不就是要保证你好好活着?”
“你要是敢死,信不信我抽死你。”
……
本来就被陈老姨娘给扇肿了脸,这婆子一气,更是让张老姨娘身上的伤雪上加霜,更严重了。
管事婆子看她出气比进气还多,吓得要死,连忙塞了一粒“保命药丸”。
见张老姨娘缓过气来了,这老松了口气。
“你这个老痞货!”
一松气,就想给张老姨娘一巴掌做教训,但还没落下,就反应过来不能再打了,再打可能真的要出人命了。
然后把手收回去,有些讪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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