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氏族学的问题还真不大。
毕竟之前姚家从京城迁到金陵时,才“自掘坟墓”,狠狠清理了一回。但凡有大问题的人,早就见官了。
剩下的这些,不过是“漏网之鱼”。
而且,还是顾清菱根据名单,有选择性地漏出来的。
三族老上位以后,便重新洗了回牌,把自己的亲近调进了族学。
现在的族学不如当年糜烂,顶多就是有些不顶事,上面的先生“养老”,下面的学生“混水摸鱼”,混日子。
能在族学里混日子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如像三族长儿子姚德毅那样,有个靠谱的爹,做个富二代。
想当初姚德毅在族学里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混混子,只不过人家心里清楚,他爹在众族老间排不上号,他再混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呢,姚德毅混归混,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否则现在也不会成了金陵拍卖行的行长,负责拍卖行事宜。
这种有家庭背景,有靠山的,再混也有老子撑着,日子也不会太差,可若是家里条件不好,想要混日子就难了。
虽说姚氏族学不收束修,免费入学,可你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除非你成绩特别好,比如像当初的姚文生那样,排名先前,每年还能拿个奖励什么的,多少也能给家里增加些收入。
只是光靠这个也不够,而且那个时候族学混乱,光读书好没靠山也不行。
否则赁着当时姚文生的成绩,他也不会被逼得退学,跑去给别人当帐房,想办法养家糊口了。
三族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后,就没有再重点关注族学的事情,现在姚二爷、姚三爷突然找到他,说要把家里的两个小子送到族学里,他心里顿时就慌了。
不是吧?!
二爷、三爷家的小子要来族学读书?
他心慌意乱,连忙让人把家里的小子姚德毅给叫了回来。
“什么?!二爷、三爷家的少爷要来族学读书?”姚德毅的小心臟扑通直跳。
姚氏族学是什么样子,他还不清楚吗?
他在那里面呆了好几年,要不是有眼力劲儿,还有一个靠谱的爹,早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姚德毅连忙问道,“这怎么行?爹,你没跟二爷、三爷推辞?”
“推辞了啊,我推辞了,可二爷说,宏小少爷、逸小少爷没地方读书,合该跟族里的小子们亲近,一起读书,有同窗之谊,以后也好……”
言下之意未完,但姚德毅听懂了。
可问题是,这本来是好事情,但族学里尽是一帮混吃等死的,再让二爷、三爷家的公子进去,那不是带坏人家吗?
姚德毅心慌慌,道:“爹,这事你可不能答应,二爷家的宏小少爷,那可是读书的料,人家十二岁就是童生了,要不是年纪小,今年就跟大爷一块儿参加院试了。说不定过几年,咱们姚家能不能出一个状元,就看这宏小少爷了……他要是来族学读书,学坏了,那可就是造孽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心慌啊,我叫你回来,就跟帮我想办法的。”
“这事我怎想办法?我怎想办法?族学的事,不是你的事吗,我就管一个拍卖行,还能管到族学身上?”姚德毅一边跳脚,一边说道,“我老早就说了,让你把族学里面那些不争气的东西处理掉,你就不听。不听现在好了,二爷、三爷家的少爷要进来读书了……要是让他们发现族学是那个样子,你屁股下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三族老好半天没说话。
他也不想啊,可是……
当时族里被处理的人太多了,剩下就那么一些,他挑来捡去,也捡不出什么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还能不顾人情的,把所有人都赶了?
问题是,他要把人赶了,上哪儿找那么多人管族学?
不管是教学生读书,还是日常管理,那都是要人的,他又不可能一天没事盯在那里。
请先生也要钱,他手里也没钱。
父子俩在那里说了半天,姚德毅咬了牙:“要实在不行,爹,你就照实跟二爷、三爷说,让他们处理。”
“万一……惹他们生气怎么办?”三族老有些担忧。
“那也比宏小少爷、逸小少爷这边出了事,再被二爷、三爷收拾好。爹,你可别犯糊涂。你这个族长看着风光,但其实也没多少油水,现在我们家可都全靠我……你要是连累我管不了这个拍卖行了,那我们一家子就得喝西北风了。”
姚德毅话是这么说,但当族长哪能没有油水?
要是没有油水,就没有人抢着当了。
何况现在金陵姚家有京城姚家当靠山,不是拉线做这种生意,就是帮忙介绍接线。
虽然不能说金陵姚家的日子立马起来了,但那也是脚踏实地,蒸蒸日上。
把日子过好了,不过是早晚的事。
何况姚德毅打理的金陵拍卖行才是大油水,三族长就算再傻,也不会为了当族长那点小油水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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