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行色匆匆的白凝。
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见白凝快步走过来,对白礼怀道:“爸爸,乐生醒了吗?”
白礼怀看见她脸上明显的巴掌印,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却知道现下这时机不适合多说,便抬手指指icu的方向,道:“我刚才去问了,还没苏醒,医生说要观察二十四个小时,等人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凝转身便往icu病房走,根本没来得及看江临一眼。
江临的唇紧紧抿着,敏锐地发现她身后紧跟着的那个高大男人神情紧张,亦步亦趋,身为男人特有的警觉一瞬间调到最高。
他知道她不缺男人,身边多的是条件优秀的追求者。
可这一次,他不想再退缩。
白凝和icu的值班人员三言两语沟通过,走进探视室,通过萤幕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只看了一眼,她便双眼发酸。
她从没见过相乐生这幅模样。
虚弱苍白,毫无生气。
若不是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还在跳动,她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找医生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明明是强大无匹的,无坚不摧的。
白凝觉得自己完了。
她一直谨慎提防地保护着自己的心,不将任何人放进心门。
就算是在父亲的驻地,相乐生对她说了那么一大通感人至深的话,她的内心也依旧存留着重重疑虑。
即使表面上重修旧好,她也戒备不减,随时准备全身而退。
这是她在漫长岁月里,修炼出来的本能。
可是,这一刻,她竟然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重伤而死,她该怎么办。
她好像真的一点点沦陷给了他……
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意他。
就算他还是存了欺骗她的成分,能够豁出性命来为这个骗局添砖加瓦,对于她这样的人,也已经足够。
她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哪怕最后会一败涂地,遍体鳞伤,她也认了。
整整一天两夜,白凝粒米未进。
白礼怀过来劝了好几次,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椅上,抬头对父亲道:“爸爸,您去忙您的,乐生不醒,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等他好起来,我再和您好好聊。”
戎马半生的铁血军人,面对聪明剔透的女儿意有所指的话语,竟然罕见地感觉到狼狈与心虚。
她坐了多久,祁峰就守了她多久。
她不吃东西,他也不吃。
男人本就粗野无羁,说不出太多悦耳动人的好听话,再加上看她心情不好,生怕哪一句话踩中雷区,所以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表现出十分的安静。
江临捧了杯温热的奶茶,站在远处踌躇。
他克制不住想要靠近她的衝动,却又怕在不合适的时机接近,会惹她讨厌。
站了许久,久到奶茶已经凉透,女人恹恹地抬起头,这才第一次注意到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江临一路跑过去,少年的热情与迷恋掩也掩不住,肆意泼洒在阳光底下。
在祁峰的死亡凝视里,江临半蹲在白凝面前,等候她的吩咐。
“你怎么也来了?”白凝对他的态度多了几分温和,指了指奶茶,“给我买的?”
“嗯嗯。”江临连连点头,想起奶茶已经放得太久,又有些窘迫地往后藏,“凉、凉了,我再去给您买新的。”
有外人在的场合,他还是习惯用敬称,十足的恭敬与卑微。
“我不想喝。”白凝直白的拒绝令少年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下一刻,她的举动又令他的心高飞到云里。
她贴过来,凑着他的耳朵,低声问了他几句话。
不过是对于昨夜阴谋的猜测,她猜得八九不离十,精准到令江临诧异。
虽然是首长的隐私,但面对她,江临压根没有原则,当即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两个人窃窃私语,说得热闹,祁峰的脸越来越黑。
按他原来的脾气,本应不管不顾地将这看起来哪哪儿都不顺眼的毛头小子一脚踹翻,揍他个七荤八素,鼻青脸肿。
可惜,他这样的“劳改犯”,若是在刑期再犯错误,恐怕要数罪并罚,把白凝惹恼了,判个“死刑立执”也有可能。
祁峰紧捏着拳头,打落牙齿和血吞,选择忍气吞声。
和江临聊完,白凝对父亲的所作所为颇有些心灰意冷,脸上却没有显出来。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首长交待我在这边守着。”江临小心地扯了个谎,“白小姐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喊我。”
于是,陪伴白凝的人变成了两个。
俨然左右护法。
迷迷糊糊地在椅子上打了两个盹儿,熬到天色蒙蒙亮,终于听到了护士传过来的好消息。
“病人刚刚醒了,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状态还不错。他问了句他太太在不在外面,我说在,他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