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混闹到中午才出门。
相乐生吃饱喝足,神采奕奕,长身玉立,更显得丰神俊秀。
白凝换了条浅灰色的毛衣裙,掐出纤细的腰身,眉目间布满餍足之色,身段软媚,自带风流。
两个人站一起,好一对登对的璧人。
相乐生牵着白凝的手去向岳父拜年。
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见女儿毫无不豫之色,白礼怀也不为难女婿,招他陪几个老友喝酒。
酒桌上的应酬是相乐生的强项,推杯换盏之间,他不动声色的几句应对,句句搔在长辈们的痒处,哄得几人眉开眼笑,连声夸赞白礼怀好福气。
白凝坐在他身旁,托着光滑柔嫩的脸颊,不动声色地看他表演做戏,眼神暗藏戏谑。
相乐生每和别人说几句话,总要分神往她这边看上一眼,见她露出这副娇俏模样,心里高兴,将右手探到桌下,偷偷过来捏她。
白凝由他捉了自己的手放在掌心揉捏,脚尖轻轻踢踢他的皮鞋,又去蹭他裤腿。
两个人退化成在老师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小学生,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黄昏时分,相乐生开车带白凝来到山下的城镇赶庙会。
经历了一年的劳作,好不容易盼来团圆春节,人们携家带口地涌上街道庆祝,道路两边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和五颜六色的绣球,形形色色的小吃摊簇簇挨挨地排出一长串,充满了俗世的热闹。
相乐生紧牵着白凝的手,把她护在道路右侧,跟着人流慢慢地往前走。
“糖炒栗子咧~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咧~”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守一口铁锅,中气十足地叫卖着。
看到大锅里翻腾着的圆滚滚的栗子,白凝想起那个不愉快的晚上,脸色不大自在地移开目光。
相乐生瞥了一眼,神色淡定地将白凝搂进怀里,贴着她耳朵问:“想不想吃?我去给你买。”
白凝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看着男人和摊贩交谈时毫无异色的模样,她敏感不安的心,又稍稍安稳下去一点点。
那场风波,看来,是真的过去了。
将纸袋塞到白凝手里给她暖手,相乐生取出颗栗子,修剪整齐的指甲沿着扁平面的中线轻轻一掐,“嘎嘣”一声微响,栗子裂开条缝隙。
他一边剥一边道:“祁峰离婚了,你知道吗?”
白凝摇摇头,满脸漠然:“不知道。”
“孟嬿嬿狮子大开口,他狠出了一回血,女儿也给了对方,这才勉强离成。”相乐生颇有些幸灾乐祸,脸上便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听说他父母也不同意,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白凝偏过脸看了他几秒,鄙视道:“老公,你好八卦哦~”
“……”相乐生将剥好的栗子投喂到她嘴里,又拈了下一个。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老婆,一个离异男人,破烂事一大堆,智商堪忧,鲁莽衝动,行事不计后果,你偶尔玩玩可以,可不要衝昏了头和他来真爱那一套。”
他也是男人,看得出来祁峰对白凝的心思,绝不是肉体吸引那么简单。
还没得到明确答覆的时候,便不计一切代价地离了婚,打的什么主意,根本是昭然若揭。
再加上,祁峰的家世背景也很拿得出手,不能不算做一个劲敌。
他拉踩的举动过于明显,就差明晃晃告诉白凝“那个狗男人一无是处,你老公我才是万里挑一”。
白凝忍着笑,认认真真地看着相乐生,对视了会儿,相乐生先忍不住,伸手过来扯她的脸,咬牙切齿道:“记住我的话没有?”
“记住啦~”白凝把脸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指指远处围拢在一起的人群,“老公,我们去那边看看。”
庙会上竟然还有表演喷火的传统艺人。
熊熊火焰从表演者的口中喷出,几乎扑到白凝面上,白凝尖叫一声,被后面的男人抱了个满怀,牢牢护住。
她在相乐生的胸口格格地笑,男人的胸膛也发出轻微的震动,和她形成和谐的共鸣。
两个人一路吃一路玩,白凝的脸因兴奋变得红扑扑,手里抓着几个造型稚拙、憨态可掬的小面人,腕间缠了两条手工串制的手链。
相乐生抱了个一米多高的熊猫玩偶——白凝手气仿佛开了挂,套圈十发九中摘得的终极大奖,另一手为了护她,衣袖上不知何时沾染上了糖渍与脏污,却浑然不觉。
其实,真的是此间的风俗人情格外独特,令人流连忘返吗?
也不见得。
许多时刻之所以能在记忆中留下熠熠生辉的一笔,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场景中——
有我,亦有你。
走到步行街的尽头,月上中天,行人逐渐稀少。
白凝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驻足。
摊主是位披头散髮的老婆婆,很有神棍气质,面前摆着个好大的抽籤筒,里面盛着几十支红木做的签子。
相乐生付了钱,两个人各抽一支。
巧了,都是桃花签。
在老婆婆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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