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事与自渎
夜深了。
绿野小区的千家灯火,大半已然熄灭,剩下的几盏暖光,和幽蓝夜空中闪烁的疏星,交相辉映。
白凝斜靠在床头,被灰蓝色睡衣严严实实包裹住的身躯,恰被那一团浅黄色的灯光完全笼罩。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版的《红与黑》,纤长的睫毛轻眨,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雪白的书页上轻轻划过,刻下一道幷不明显的痕迹。
被标注了的那一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在相当富裕而无需劳作的家庭,婚姻很快会把安閒的享受变成深切的厌倦。
白凝微挑了挑眉,将书本阖上,放在床头,然后伸了个懒腰。
她是位名副其实的美人,发浓而黑,肤色白晰,五官哪一项单挑出来,都算不得特别出挑,但造物主将之组合在一起,恰当地拼凑出一张无可指摘的容貌。
不过分张扬,也不小家子气。
换个词来说,叫气质。
「叮咚」,久等的门铃声终于响起。
穿上和睡衣同色的棉拖,白凝前去开门。
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英俊男人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给了她一个见面吻。
非关情欲,只是礼节。
白凝觉得,相乐生大概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
这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即使经过一天的工作,他的西装上仍然见不到一丝皱褶;比如,家里的每一寸角落,必须一尘不染,当然,这个吹毛求疵的要求自有钟点工来满足;再比如,每次出门,第一步迈的一定是左脚,进门的时候,则必须要照顾到右脚的感受,避免失衡……
更甚者,他严格规定了夫妻二人每周性爱的具体时间。
周三,周日,各一次。
如因故无法实行,则按情况往后顺延。
而今天,恰好是周三。
端出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白凝将男人手中的公文包接过,例行关心:「吃过晚饭了吗?」
相乐生给出意料之中的答案:「a市那边来了几个领导考察工作,张局安排我接待,已经吃过了。」
吃过就好,反正她也没有留饭。
相乐生去浴室洗澡,白凝复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被设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见郑鸿宇发来的微信。
【睡了吗?】
她没有回,直接删除了聊天记录,按键关机。
二十分钟后,相乐生换了和她同款的睡衣睡裤出来,从左侧上了床,探身过来帮她关掉床头灯。
短暂的沉默中,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味,从他们的肌肤上散发出来,氤氲在黑暗晦昧的空气里。
相乐生翻了个身,覆在白凝柔软的身体之上。
千篇一律的程序,万年不变的姿势。
亲吻、拥抱、抚摸、插入、射精。
他硬得敷衍,她湿得缓慢。
平心而论,相乐生和白凝一样,是从各个角度来看,都算上乘的配偶。
即使醉心于工作,他每周仍然雷打不动地挑出两个晚上去锻炼身体,结婚六年,依旧和刚认识时候一样,宽肩窄腰翘臀,腹肌十分明显。
手掌抵着男人健硕的胸膛,沾到微微的细汗,白凝仰望着天花板走神。
她想,弄了一身的汗,待会儿又要去洗澡了。
「张局明年就该退了。」相乐生忽然开口,声音醇雅柔和,像醒得恰到好处的红酒。
白凝闻弦歌而知雅意,回应道:「他退了之后,就该轮到李叔叔了吧?」
「对。」相乐生赞赏地吻了吻女人优美如天鹅的颈项。
白凝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软声道:「李叔叔人不错,我记得小时候,我去他家玩,他还会陪我们打羽毛球,哦,对了,他很爱喝茶。」
相乐生「嗯」了一声,意有所指:「有时间多走动走动,不要生分了。」
白凝笑了笑:「好,要不然,这周末,你把时间空出来,我们一起?」
相乐生自然答应:「嗯,我那里还有几盒特级的金骏眉,到时候带上。」
他忽然深顶了一下,白凝立刻配合着呻吟了一声,双腿缠紧他的腰身。
抚摸着细腻柔滑的肌肤,男人嗓音低哑:「小凝,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刚刚开始兴风作浪的情欲迅速退却。
然而,白凝还是柔婉附和:「好。」
男人呼吸加重,又抽插了几十下,射了进去。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又抱了一会儿。
相乐生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将疲软的性器撤出,体贴地抽了纸巾递到她手里,然后下床去洗第二个澡。
白凝将身子上移,半靠在床头。伸手到底下去摸。
那里还湿着,很粘。
过完年,白凝就要满三十岁了。
可她似乎才刚刚摸到性这一件事的乐趣。
最近,毫无征兆的,开始频繁地做春梦。
甚至于,和异性无意间发生肢体接触时,底裤都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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