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是住着一家姓夏的?」
「我二叔叫夏大军。」
夏红霞一路打听,终于有人给她指点了方向。
「前头那家就是,你叔是跑长途车的司机吧?是个能赚钱的!」
多好的工作啊,就是一个月有大半月不着家,老婆还年轻漂亮,男人不知不觉就头顶染绿。指路人的心想,这么赚钱的工作,打死他都不会去做,赚了钱有啥用,绿油油的帽子他不愿意戴。
夏红霞觉得对方说话语气很怪,但也没多想。
她很快就找到了夏大军家。
4月份商都天气不冷了,也不热,靠着门嗑瓜子的女人,就是夏红霞的新二婶樊雨。
樊雨穿了件紧身毛衣,这衣服真显身材,反正和樊雨说话的男人,就一直盯着樊雨的胸看,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男人嘴都快凑到樊雨耳边了,惹得樊雨娇笑。
瞧见夏红霞,樊雨脸马上就拉下来了。
三言两语打发走男人,对夏红霞也没客气:
「你来干啥,你二叔不在家,出门给人拉货了。现在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你要是要钱呢,那是没有的。」
没钱吗?
那脖子上隐隐露出来的金项链,手上戴着的金戒指是啥啊!
夏红霞也不是吃素的,「谁来要钱了,二婶,我说过来要钱?大家都是亲戚,走动一下不行啊,我二叔啥时候回来,我要和我二叔商量个事儿。」
樊雨都没说让夏红霞进门。
笑话,夏红霞一家是什么货色,她还能不清楚?肯定是上门打秋风的,要见夏大军,指望着夏大军耳根子软好说话,多少给点呗。
想的太美。
夏大军现在可做不了主!
「你有啥话,就对我说吧,我要不同意呢,你二叔肯定不同意。」
夏红霞眼皮一翻,「我来接俊宝,二婶你一直都说养俊宝压力大,我把他接走,就没人在你家吃白饭了,对你和二叔来说都是好事。」
没料樊雨把瓜子皮一扔,拍拍手:
「那还真不能让你接走。」
夏红霞急眼,这不故意为难人吗,自己不想要的孩子,为啥不让她接走?
她却不知道,自从夏老太瘫痪后,夏俊宝连书都不念了,被樊雨拘在家里使唤。樊雨以前是给人做小保姆的,保姆该干啥,她比任何人都有经验,何况她让夏俊宝做的事,一般保姆还真不会同意,完全就是旧社会的长工!
夏大军想为侄子说话,樊雨也很直接,夏俊宝要是不在家帮忙照顾瘫痪的夏老太,她也不会照顾。
把夏老太送回乡下自生自灭,或者送给夏红霞家,让夏大军自己选。
要不就让夏大军自己照顾……这也不可能啊,夏大军不去赚钱,这个家分分钟就散掉,夏大军的娇妻和儿子,全都没有了。夏大军接受不了这种结果,他到了这样大的岁数才有的儿子,才不会被人指着脸骂绝后。
儿子就是他的命,为了儿子,夏大军一定会妥协。
樊雨抓住这点,有时都懒得掩饰本性,直接骑到了夏大军头上,整个家都是她说了算!
现在夏红霞忽然跑出来,莫名其妙要接走樊雨养的「长工」,樊雨才不会同意呢。
「你要接他走?行啊,把你奶奶也接走,你们一家都不孝,你奶瘫多久了,一次都不来看!」
樊雨在门口骂街。
夏红霞一脸懵逼。
啥?她奶瘫了?
是中风过一回,不是抢救回来了么,反正从大河村到鹏城,她奶就是嘴巴歪的,眼睛时不时抽搐,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樊雨怕夏红霞一家沾上来,回了商都后基本和鹏城断联,夏红霞等人是真的不知道夏老太二次中风的事。
现在却被樊雨指责,夏红霞当然不会认输。
她在夏晓兰面前怂那是没办法。
以前不敢和樊雨叽歪,那是要靠夏大军在鹏城站稳脚。
现在她怕个屁呢!
夏红霞在乡下也是能吵的,当即和樊雨叉腰对骂,一点也没把樊雨当啥长辈。
从樊雨没名没分跟着夏大军开始骂起,一口气就没停过:「怎的,你这当儿媳妇的,还敢嫌弃我奶?你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手上有金戒指,这不都是我二叔挣的钱?生个儿子了不起啊,我二叔一个月不少赚钱,你要不愿意当夏家的媳妇,那就滚!我二叔能找你生个儿子,就能找其他人生!大车司机,多好的工作,街坊邻居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群。
这年头,坏人就要泼妇来治。
樊雨心眼多,夏红霞不和她耍心机手段,反正就夏红霞的体型,骂人声音都很洪亮。
「是这个理!」
「这也太苛待孩子了,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疼。」
「多少也干点活儿,男人在外面赚钱不辛苦么?」
有人开腔帮衬,那就真是七嘴八舌都在谴责樊雨。
夏俊宝的确可怜,这都春天了,手上和脸上的冻疮就没好过,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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