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啥?
不安分做个普通人呗。
交了这次任务,潘保华就有一次机会彻底脱离军队,这算是他为军方最后一次做事。
从此天高任鸟飞,他就是自由之身,想干啥就干啥。
潘保华本来也想好了,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以后活的更痛快自在些。
可临到要交任务,他偏偏要给自己找事。
潘保华终于肯正视自己内心想法。
在部队里有苦有甜,他舍不得那样的日子。不管是在前线,平时训练,还是做秘密任务,一日是军人,终身都脱不掉这身军装!
啥时候能脱下?
潘保华也不确定。
起码他现在还不想脱。
或许等到一身伤痛,再也不能为国家出力了……他才会无可奈何的脱掉军装,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吧。
现在,他还能动啊!他不想退伍!
周诚一点也不吃惊,早就猜到的答案。
「三哥,欢迎回来。」
周诚没有催促过,他得让潘保华自己选择。兄弟俩还能并肩作战,是周诚梦寐以求的,潘保华若选择真正退伍,从此当个普通人,周诚亦能尊重。
现在是潘三哥自己想通做出了选择,周诚很高兴。
潘保华仰着脖子四处张望,又躺下喘粗气,「诚子,咱兄弟俩都实在些,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能不能叫跟着我们的船现身?这两天,咱俩就吃过一条生鱼,你真的要叫我喝尿不成……」
周诚面色古怪。
「三哥,你以为我故意让咱俩陷入困境,好逼你做出选择?」
「不是吗?」
周诚艰难点头,「不是,我是真的和后援部队失去了联繫,他们应该在码头等我们的,但没有人。」
「……!」
潘保华双眼圆瞪,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半晌后,他意识到周诚不是开玩笑,低声骂了句:「他娘的!」
他看周诚一点都不慌,还当周诚是胸有成竹,也没揭穿周诚。
现在知道真相,潘保华想流泪:「你他娘的,真要陪老子死在海上,你让弟妹怎办?」
周诚双目还是有神。
「所以我不能死,我向晓兰保证过,任何时候都要先保重自己,我们肯定死不了的。」
潘保华若有所思,「任何时候都要先保重自己?咳咳……昨天捉的那条鱼,我总觉得你分的半条要大些,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周诚居然点头,「对不起三哥,我想你一直躺着不动,更节省体力,我好像才需要多吃点,所以也没和你客气。」
客气个屁。
潘保华想把周诚给踹海里去。
这是教会徒弟就不孝敬师傅啊!
潘保华骂着兔崽子,骂着骂着却笑起来。
两人其实都没太把眼下的困境当回事,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受过专业训练的,在海面上再支撑个十来天问题不大,他这伤势两天都没死,也没那么容易死。
说是身体上的受困落难,不如说是潘保华心境上的受困。
现在他终于想明白,看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心境上很开阔轻鬆。
啥是兄弟呢?
就是周诚这样的,陪着受罪呗。
潘保华嘀咕,「完了,老子立的这么大个功劳,被我折腾这一圈,回去不被关禁闭就是万幸,还想要啥奖励晋升?倒是你小子,要再升一级就是正团,岂不是和我不相上下?不好不好,这样我太没面子。」
周诚也知道自己还能升一级。
大概就是他媳妇儿回国的时间吧,陆军学院的同批次学员正式结业,他这个提前结业的,还能搭这班顺风车往上升一级。
再加上这回。
周诚忍住笑,「三哥,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来救你,故意给我立功的机会?」
潘保华翻白眼,叫他滚蛋。
「烦着呢!」
周诚也烦啊。
在这海上飘着,活命不慌,那不能联繫他媳妇儿,他心里着急。
幸好这不是夏季,海面还算风平浪静,要是遇到大风浪,这块板子根本挡不住,他和潘保华只能往海里沉了。
潘保华知道这不是演习后,也积极求生。
一对难兄难弟在海上飘了四五天,全靠吃生鱼充饥。
后来潘保华开始发烧了,他的伤到底还是有感染,周诚这才真正开始着急。人体是有免疫力的,像潘保华这样身体素质强的,一年到头都难见一次伤风感冒。
有生病的苗头,一觉醒来,身体没准儿就自愈了。
但在海上漂着,休息的不够好,潘保华能自愈吗?
周诚想办法给潘保华降温,指望潘保华能扛过去。这下子抓到的鱼他再也不敢多吃了,基本上都要留给潘保华吃。吃生鱼没关係,有关係的是没食物下肚,不能为身体提供必需能量。
飘到第五天,周诚也脱水了。
就在这一天,他瞧见了一艘渔船。
渔船?
还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