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保华火大,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就算表现的再有教养,那也是个混帐。
狗还不嫌家贫呢,徐长乐是怎回事儿!
潘保华生气:
「不认就拉倒,干脆告诉于奶奶,你们还继续失踪着,晓兰没有找到你们,也免得于奶奶伤心难过!」
法恩被潘保华骂的面色不好。
崔意如干脆哭了起来: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长乐小时候受过惊吓,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他都想不起来他奶奶有多疼爱他,你们给他一点时间,他需要慢慢接受这件事。」
啥?!
崔意如没失忆,法恩却不记得了?
夏晓兰看看法恩,一张脸上全是漠然。
法恩失忆了吗?
要不要这么狗血。
夏晓兰狐疑望着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你这情况也挺少见。」
崔意如擦擦眼泪,「你既然能找到我们,肯定也知道一些当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我和长乐的爸爸来到美国,在旧金山落脚。我们携带了不少贵重的古董,长乐爸爸兑换黄金时引起了旧金山黑帮的注意,1967年5月的一天晚上,我在睡梦中惊醒,发现有人在撬门……」
夏晓兰一直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知道的,是吉姆调查后的猜测,是拚凑出来的「真相」,能听崔意如这个当事人讲一讲,夏晓兰还是愿意认真听的。
1967年5月的夜里,崔意如从梦中惊醒。
有人撬门进了她和徐仲易租住的房间,崔意如听着门锁的响动吓坏了,大声叫喊起来。
她是想叫醒丈夫徐仲易,也是在向房东求救。
当时租住的房子并不是单独的一栋,而是其中的一间,房东一家就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然而让崔意如失望,她没能叫醒徐仲易,房东全家也毫无动静。
那一晚,邻居们彷佛都睡得特别沉,没有人回应她的求救。她的叫喊反而惊动了撬门的人,对方有四五个人,她自然不是对手。
6岁的徐长乐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
这哭声终于把徐仲易吵醒了。
「那些人抓住我,拿枪指着我脑袋,将我拖到了走廊上。还有一个人把匕首架在长乐脖子上,他们将仲易打伤,想要得到我们从国内带来的古董和黄金!这些东西,我们又怎会随身携带,到了旧金山,仲易就把东西存了起来,隻留了两件东西在身边应急。那群强盗闯进屋子,他们殴打仲易,抓住我和长乐威胁他,他不得不吐露古董的存放地。」
崔意如几度哽咽,泣不成声。
法恩安慰着她,製止崔意如再讲下去。
「后面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也听我妈讲过。黑帮按照我生父提供的地址找去,却只见到了一半的古董,他们非常生气,认为自己受到了愚弄,就要将我们母子装进麻袋往海里丢。这个时候,我生父终于肯说出另一半古董的下落,答应亲自带他们去寻找……两个小时后,陪我生父去取古董的两个黑帮份子隻回来一个,他非常生气,直接下令将我们母子丢到海里。」
法恩的情绪很淡定,自己明明是亲历者,却被他说的像别人的故事:
「当然,我们没有死,在那些人走后,我们被人从海里救起。救人者是谁,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长乐,你住嘴!你爸爸那是在保护我们,才把那些人引走——」
「那他保护了我们吗?」
法恩反问,崔意如默默流泪。
夏晓兰看看法恩,又看看崔意如。
「救你们母子的,当然是张议员。」
夏晓兰觉得法恩讲的「真相」,填补了一些吉姆的调查推测,但若说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又未免太扯淡。
夏晓兰勉强算认可了法恩的逻辑:「哦,你觉得徐叔叔没有儘力保护你们。」
没有吗?
那徐仲易直接把古董藏匿的地点交待,还少挨许多毒打。
不说还能拖延时间,说了死的更快。
夏晓兰不认为徐仲易是看重财物,他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型男人,分明是在和黑帮份子斗智斗勇,儘力挽救妻儿的性命。
被烧死在出租屋里的老鼠强,是徐仲易拚命拯救妻儿的证据!
如果法恩讲的真是当年的情况,徐仲易肯定想先除掉两人,削弱敌人的力量,再折返码头救出妻儿……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徐仲易隻弄死了老鼠强,跑掉了一个人,并且他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
崔意如不喜儿子漠然的态度,打断了法恩,依旧自己讲:
「我和长乐被人丢进大海,我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人救了上岸,是张……总之,是我现在的先生救了我们母子,他做进出口贸易生意,冒险将我们藏在货箱中送出了旧金山。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是蒂娜的出生,现在说起来你们可能认为我没有骨气,我也不会辩解,在蒂娜1岁时,我还是没等到长乐的爸爸,现在的先生张家栋向我求婚,说愿意照顾我们母子三人,我也就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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