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都很费力:“……你妈妈呢?”
季江源半蹲着身体,靠在季姥爷的病床边,“她在美国交往的男朋友您知道吧?乔治叔叔今天会下飞机,我妈接他去了,她想带乔治叔叔来见见您。”
季姥爷的喘气声就像拉风箱,呼呼呼的十分骇人。
他每活一天都是煎熬,但季江源的话,无疑给了他欣慰。
最开始的时候,季家肯定想让季雅找一个华国人的,后来季雅一直不肯再婚,季家的要求也一再放低,不管是哪国人,只要对季雅好,能接受季江源就行。
季姥爷枯瘦的手拉着季江源:
“你妈苦……将来你孝顺她……”
季江源点点头,他也隐隐察觉,季姥爷就是这几天光景了,何必要让老人家带着遗憾走。
季姥爷清醒的时间不长,说了几句话又昏睡过去。季江源等到下午时,他舅舅和姨妈们都来了医院,季雅来的最晚,身后跟着一个褐色头髮的美国人,正是她的男朋友乔治。
季姥爷恰好醒了。
可能是儿女子孙都到齐了,也可能是瞧见了季雅的“归宿”,季姥爷溘然长逝。
走之前还指着季江源,季江源舅舅上前一步:“爸,江源永远是我们季家的人。”
这话说话,季姥爷才安心闭上了眼,病房里一片痛哭之声……季雅直愣愣的站着,乔治紧紧搂着她,季雅觉得耳朵嗡嗡响,乔治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她不悲伤吗?
她悲伤!
悲伤在她胸腔里撞来撞去,急于找个缺口来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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