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直喷的。
姜莲珠一点没受影响,她回过身,把小囡宝放下,把肩上的背篓也放下了。
从容淡定道,“我小贱妇,你老贱妇吗?你有教养,你能把孤儿寡母四个人赶出来活活的饿死吗?”
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姜氏猛啊!
以前的姜氏都是人前软弱,人后暗自使坏,虐待几个孩子,受了气就关起门来打孩子……
现在泼辣了,放开了!
又敢打人,又敢骂人了,特别王刘婆子怎么样还是她形式上的长辈,她照骂不误。
让乡亲们都惊呆了。
王刘婆子也被骂傻了,都传姜氏这两天性格大变,没曾想,变成了这样。
连她都敢骂!
谁家媳妇敢骂婆婆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婆婆在农家是有绝对地位的。
在王刘婆子的身后,跟着两个中年妇女,是王家的,老二媳妇与老三媳妇。
老二媳妇正色道,“五弟妹,你好歹是个晚辈,你这样骂长辈,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来着?再怎么不对,长辈她还是长辈,你快别说了,让人看了笑话。”
姜莲珠冷冷回道,“你们把我们赶出家门的时候,都不怕人戳脊梁骨,我还怕人戳什么脊梁骨?长辈怎么了?长辈就能为老不尊,杀人不用偿命了?我们母子几个快饿死的时候,她有没有当过自己是长辈?”
老三媳妇也出声帮腔,“五弟妹,你话也太难听了,婆婆什么时候想把你们饿死?给你们分家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们住得地方吗?还给了十斤地瓜的,你们自己坐吃山空,想不劳而获,能怪谁呢?再说了,现在不是打到狼了吗?也没把你们饿死啊!”
姜莲珠冷笑,“草跺子是住的地方?我们孤儿寡母,大的五岁,小的两岁,把我们赶出来,就给了十斤地瓜,一文钱也没有,半分地也无,我们娘几个过了大半年了,这叫坐吃山空?不劳而获?你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你管这叫分家?给你们三房一家子十斤地瓜把你们分出去单过,你愿意吗?”
老三媳妇赶紧道,“我又不像你克夫,我家男人好好的,我们干嘛要分家?你个扫帚星,你还想怎地?留在我们老王家,把我们全家人都克死吗?”
二宝气不过,转身回屋里头拿了一条蜈蚣出来,朝老三媳妇身上扔去。
“我娘才不是扫帚星,你个臭婆娘才是扫帚星,你们全家都是扫帚星!”
蜈蚣正丢在老三媳妇的头上,老三媳妇吓得一声尖叫,“你个小灾沫子星,你个贱种!”
赶紧去拍打蜈蚣去了。
她身边周围一圈的人都害怕,迅速逃离她数米之远。
没一个人去帮她的。
二宝哈哈大笑,老三媳妇拍打蜈蚣,结果被蜈蚣反咬上了手。
老三媳妇发出杀猪般叫声。
好不容易甩掉蜈蚣,手已经肿得老高了,恼羞成怒衝上来就要揍二宝。
“老娘打死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崽子……”
姜莲珠眉头轻戚,想打她儿子?谁给她的胆子?
轻轻伸出脚,一绊。
扑通。
众目睽睽之下,老三媳妇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下,又是一声杀猪叫声。
这场面有些唬住了王刘婆子了,“姜氏!你个贱人!你敢对我们老王家的人出手?你你你反了天了!她可是你的三嫂……”
姜莲珠环顾四周一圈,“是吗?想打我儿子的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一样照揍。谁不服气,尽管来试试。”
王刘婆子被她阴鸷的目光所惧。
这个姜氏,真的变了!
不是那个好拿捏的女人了。
讨厌是一样的讨厌,但是完全不好欺负了。
“你你你,好!老娘不过是来要块狼肉尝尝鲜,你这般打我的脸,给外人都吃了狼肉,不孝敬长辈爹娘,你对得起死去的老五吗?”硬得不行,王刘婆子打感情牌了。
姜莲珠轻轻反问回去,“你把我们赶出来的时候,你对得起王老五吗?”
王刘婆子强词夺理道,
“哎唷,听听这语气,我怎么就对不住老五了?我们老五是我生的,我管他养大就是我的责任了,他死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力有限,养不起你们这些扫帚星,小灾星的,我能怎么办?你们有手有脚的让你们分家出去怎么了?你们难不成要吃了我老婆子的肉,喝了我老婆子血啊!才算是对得起老五吗?”
姜莲珠丝毫不让,怼了回去,“你们家的田产有一半都是老五置办的, 结果把我们赶出去,我一个当后娘的不算什么,好歹三个娃还是王老五的孩子,你就给了十斤地瓜,你才是喝人血吃人肉的老东西呢。”
记忆里,王老五是个镖师,经常走南闯北,走东走西。
拿得是卖命的钱,所以,工钱银子高,以前一大家人都靠他养活,家里的田地有一半都是老五置办下的。
村里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
姜莲珠这一提起来,就有人替她们母子几人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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