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大家让开了一条道,让容起铿抱着何雅通过,何母大力拽着月嫂的手,低喝了一声:「你跟着我走」,就急急忙忙跟在了后头。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何家的木质地板,流了一路,十足地触目惊心。
车子朝医院呼啸而去的时候,何母在心里连连叨念着「阿弥陀佛」,隻盼望着过路菩萨看见了,能帮帮她的女儿。但是,大千世界,人影幢幢,若真是存在菩萨,怕是会顾及到这一边,也是很小很小的几率,但是那一边,有人刻意而为,却绝对可以让何雅惨不忍睹!
「哦?!」拿着手机,接到底下人彙报的关于何雅动态的穆新枫眼里浮现了邪气,嘴角一下子翘到了老高。他们家里人花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一直监视着何家,总算是让她等到了报仇的那一天。
何雅,你等着接招吧!
当初,你派人撞我,想杀死我。
那今天,我也让你好好尝尝我受的这些滋味。让一个人死,还太便宜了。让她生不如死,这才是报仇的最高境界。
挂了电话,她迅速打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大伯,让医生马上就位,何雅已经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了!」
恶意地,穆新枫的嘴角,一下子大大地咧开,露出了白色的牙,红色的牙龈,森寒地,彷佛要撕碎什么!
到最后,何雅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其实,流了那么多的血,在送医的途中,孩子基本上就没有戏了。最后被推入手术室,是不得不进行的行为,毕竟她肚子里怀着两个,就算是孩子流掉了,可这种不彻底的意外流产,也得进行必要的刮宫处理。
等何雅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何母从医生那里明确得知两个孩子都已经没了的消息之后,没熬住,一下子就晕厥了。护士死命地掐她的人中,才把她给弄醒。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力回天,何母喊了一句:「我苦命的丫头啊——」
就哭着,扑倒在了何雅的身上。难为她一个官太太,一个贵妇,这个时候因为这一片爱女心,哭地是稀里哗啦,没有半分的形象。一边的医生和护士就劝着她,先把病人送去病房安置,也不能老是在手术室外面呆着。何母哭得伤心,没了半分的知觉,还是何雅的二伯娘,这个时候做主,让人和她一起推手术车。车子一动,何母就像是一下子惊醒了。睁着浮现血丝的眼,眼珠子这么一转,凶光毕现,吓得这几个推车一下子收了力气,不敢再推。可何母的目光,却在扫到了一个人之后,立刻就定住不动了,然后綳着脸,像隻母老虎地冲容起铿扑了过去。
「都怪你,都怪你,我打死你这个混小子,打死你,打死你——」
容起铿皱起了眉头,忍耐地挨了那么两下,可这何母根本就不见好就收,反而打起来没完,嘴里的嘶吼简直是惊天动地,手上的力道,更是像棒槌击落一般,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生来的力气。一下子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包括一些非何家人。容起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觉得里子面子都给丢尽了。心就烦了!
眼前这个女人算个什么啊,又不是他正经的岳母!就算是他正经的岳母,也没这样打过他,也不敢如此张狂!
「够了!」不耐地,他伸手,一把推开了何母。
何母被推地趔趄了一下,等站稳了,却还是再一次地朝容起铿扑了过来,嘴里怒骂不休,眼泪鼻涕口水,那全是往容起铿身上泼、溅、洒。容起铿的太阳穴,一下子就突突地起来了。
这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再一次,他伸手,狠狠推了何母一把。这一次,他的力道有些重,一下子把何母给推得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上。何母「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就一下子没坐起来。
何家这二伯娘就不依了,她本来就对容起铿很有意见,老大的意见,所以出声训斥。
「容起铿,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你这样的吗?!」
「就是,就是,怎么能推人呢,那可是你的长辈。」何雅的堂嫂跟着应声。
一边站着的几个女人,就齐齐把指责且不满的目光,射向了容起铿。容起铿就觉得真他妈的烦。夏日本来就让人心浮气躁,容易上火,尤其他今晚受够了气,是带着一声的气过来的。适才因为抱着何雅,他的身上也是蹭了一身的血,如今这些血湿褡褡地透过薄薄的衬衫,沾到他的肌肤,让他觉得粘腻腻的,分外的不舒服。而且,任凭谁顶着这一身的血,尤其是从女人下面流下来的血,都会不爽。他送何雅来医院,后来又一直忍着,这已经够了,可这些女人还唧唧歪歪,真当他容起铿是吃素的啊!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吼,他警告性地扫视了周围那几个女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依旧坐在地上的何母一样,嘴角溢出一声冷哼,他抬步,扬长而去。
「你要去哪里?!」何母急问。
容起铿却是一个字也不回。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不许走,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清楚,你就不许走!」
容起铿猛然转身,很是严厉地看着何母,整个人看起来就想一头急欲噬肉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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