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捧着大碗的白面条,呼噜呼噜地吃着。那白色的面条,除了飘着一点淡绿色的葱花,根本就没有别的作料,白的有些刺目。
他有些生气。「别吃了,收拾东西和我走吧!」
他容飞武有的是钱,何曾委屈自己的女人到这个地步!
她一言不发,在他的皱眉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将一碗面都给吃了,然后又喝光了汤,才把碗给放下。
「你有孩子了,也有老婆了!」她仿佛只是在做一个陈述,坐直了看着她,那张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脸庞,仿若一下子间就成长了。
「你不会不要你的老婆,不会不要你的孩子,那你怎么要我,要我的孩子?!」
他当时很是成熟,也故作深沉和洒脱地回了她的话。「这些,你应该懂的!」
她身处那样的环境,她的姐妹们被包养的不少,她不可能不懂!
他等着她借此说出她的筹码,只要他可以给的,他都给得起!
她却突然哭了,唰的一下,就蹿出了两行泪来。泪,落地很急很急,只是一小会儿,便弄湿了她的裤子。
「你只是在玩我!」
她哭嚷着,爱笑的脸,伤心起来,又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他瞧着,心里就特别地软,就坐了过去,抱着她哄。
「好了,我这样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不可能离婚娶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会对你好的!」
「你骗我……」她哭嚎着摇头。
「不骗你,真的会对你好的,我连房子都找了,人也给你找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了。小猪,别哭了,乖,别伤了孩子……」
「你骗我……」
她强行推开他,站了起来。
他瞧着她神色不对,又是刚怀了孩子,就没敢强行去搂她,免得她挣扎,就跟在她后头。谁知道她拿起一边放着的□面杖,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就朝他身上砸来。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打!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他早就把那不识抬举的女人给扇趴下了,可是对着她,对着那张娇小的脸,对着那张满是眼泪的脸,他就像是别人给抽了筋似的,全身都是软的,就这样,被她给一通好打!
如此,便成了一辈子的记忆,深刻分明!
「你走,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记忆定格的一幕,就是她最后拿着桿麵杖,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地对着他,身形狼狈,却气势高涨,宛若落魄江湖却终是不屈的侠女。
他心里头就有些不高兴,他被女人给顺着惯了,也被别人给捧着惯了,何曾被人如此无礼过。再说了,他也做不出来放下所有身段去哄女人的事情。
这女人看样子又气在头上了,对于此时没有理性的女人,他也不愿意白费功夫地去搭理,就这样走了。想着,过两天再来呗。随后,勒令她工作的那家发廊不准再聘请她。
怀孕的女人,自然得好好修养着!
只是这一幕,就成了最后的亲近。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换了一个地方工作,依旧是给人洗头。看到他,她眼里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个字都没有,就连眼神,也像是过滤空气一般地,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又自然地转开。
他突然就很不爽,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就这么双手抱胸,冷看了她下午,看到最后,没有一个客人敢上来要求她洗头,而她,就那样拿着一条毛巾坐在那里,双眼直视前方,可……眼里无他!
这个女人在和他使性子!
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他直接转身走人!
想让他哄她,他可没这功夫!
女人嘛,不能娇惯了,否则,就会得寸进尺!
他出国,刻意放下了她。离她远一些,也就可以在想起她的时候,没法子马上见到她。
回国的那天,下起了雨,他坐着房车去看她。她那小租房大门紧闭,看来是还没归家。他用钥匙开锁,却发现锁头被换了。那一刻,怒火窜上了他的心头。就那小破锁,他想进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就她这小破屋,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惦记,她换锁,就是要避着他吧!
心头生厌,转身就走,可是上了车之后,可又鬼使神差地坐在那里,就没让司机把车开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撑着伞,终于是走入了他的视野。她瘦了一些,也胖了一些,瘦的是身子,胖的是肚子。她租住的地方,一到下雨天,那路面就积水严重,到处都是泥坑,坑坑洼洼的,让人想要挑点高点的路面走,都没法。她就这么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半条裤子都被打湿了,泥水飞溅地那裤子都有些看不出原色了,那模样,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他就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她。保镖则为他撑着伞!
路面很窄,统共而就那么宽,他的车子一停,他的人一站,她就是想躲都没法躲,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近,直至快走到他的跟前,就那样,却还是在刻意躲着他的。眼看着,她就要从他的身边越过,他就伸出了手,拉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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