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够了!」林梦冷声打断。「我只知道,当妻子的,无论丈夫陷于如何困难的境地,都会想方设法地扶持着走下去。钱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用来和我说。你若觉得照顾爸爸是个负担,那你可以不来!」
金赛美顿时语塞。
四年后的林梦,变化很大,这一份犀利,镇住了她。
「我过几天再来这里帮爸爸帮手续,今天先走了!」
拿过一边放着的外套以及包包,她快步走了出去。再在这个病房呆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压抑地窒息的。
「啊……啊……」
背后,林豹胡乱叫着,冲着林梦伸着手。他虽然痴獃了,可是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这个对他好的人要走了,他本能地想留人。
金赛美见状,立刻回过了神,站了起来,赶紧说道。「梦梦,别急着走啊,再陪陪你爸爸吧,瞧,你爸爸也不想你走呢!」
林梦回头瞅了一眼冲着她胡乱舞动着手的林豹,眼眶一红,冲林豹笑了笑,还是决绝地快走了出去。
这地方,她真是没法再呆了!
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金赛美追到了门口,看着那挺拔的倩影越去越远,怎么看,怎么像一朵高贵而美丽的花,不由嫉妒地低斥了一声--
「臭丫头!」
***
车开出了十来分钟,林梦忍不住了。
「苗青姐,把车停一停吧,我想下去走一走!」
这里是市郊,通往春风疗养院的路上,周围大多是荒地,可谓是一目了然,没什么危险性,苗青看了看,同意了,把车子给停了下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梦阻止了苗青的随同。
这个地方,来往的车异常的少,所以也难得看见人影,苗青也同意了,坐在了车里,没有跟着下去。
林梦心里憋闷,有一种特别想发泄的感觉,可是却又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然后只能让难受折磨着她。她犹如困兽,烦躁着,却走不出来。
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寒的!
冰冷的风,迎面出来,吹的她的脸庞都有些刺疼,可她却越发扬起了脖子,好让冷风能更加的往她的脖子里吹。也许,她需要大虐一场,这种冰冷,竟然让她觉得能稍微好受一些。
她慢慢走着,踢踏着路边偶尔出现的黄泥,脑子里,想的却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四年前逃开的那一切。
容凌的不信任……
容三伯的威胁……
家里人的狰狞……
父亲的出事……
她无可奈何的出逃……
容凌养了个女人……
女人怀了孩子……
父亲的半身不遂……
那么多人的算计……
那么多的惟恐天下不乱、落井下石……
烦!
烦!
烦!
不过就是想好好地活着,可道路偏就那么的坎坷!她烦躁地猛地扯开了风衣上的扣子,有一种快要被困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轿车,和她擦身而过!
她偏过了头,让风吹起的黑髮,遮住了她半边的容颜,遮住眼里浮起的泪花。
她其实并不坚强,其实只是一个小女人,觉得受伤、觉得扛不住的时候,也会疼,也会哭泣,不过,隐忍和不服输,只会让她选择一个人偷偷地懦弱地哭。
她又走了几步,然后便觉察到,有一黑色的轿车,跟上了她,以可以媲美乌龟的速度。她迈进一小步,那车子便跟进一小步,基本上,和她保持着同一个速度。
在黑髮的遮掩下,她选择忽视。可那车子还是那样跟着她,已经明显是盯着她不放了,她不得不伸手,抹了一把泪花,扭头,怒视那辆车子,怒吼。
「你干嘛跟着我啊!再跟着我,小心我把你的车给踢爆了!」
那车子停了下来。
她又瞪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可稍后,那车子就又跟了过来。
她本来心里就烦躁,憋着一股邪火,见状,也真是恶从胆边生,扭身,抬腿,就冲着那后车门踹了一脚。
「跟什么跟,说了不准跟的!」
隐约地,她透过那黑色的车窗瞧见了车里有一张模糊的人脸,似乎在看着她,立刻抽抽鼻子,怒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哭吗?!我很好看吗?!很好玩吗?!」
说完,又踹了车门一脚。自己拿起手机,就要给苗青打电话。
「喂,苗青姐……」
她要告状的话立刻止住了,因为车窗慢慢地摇下了几寸之后,露出了半张脸,以及一双熟悉的眼,一双透着冷峻的眼。
她垂下了眼,眼眶又猛地浮上泪花,心里酸痛地不行。然后手也跟着无力地放下,通话,自动宣告了结束。
容凌坐在车里,就这么深沉又安静地看着她。他是接到苗青的报告过来的。林梦一个人来了疗养院,一早又把儿子送到了啊真那里说要离开几天,这样似乎在预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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