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玄真人发迹后,正明国已繁盛了千年。为证忘情,长玄真人将陨星剑置于正明国。
待到明景这一代,皇族枝繁叶茂,子嗣繁荣。
倒非父皇不爱他,而是他父皇有太多儿子女儿,着实分不出心思给明景。
明景的母亲乃是将门出生,虽生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但骨子里那股傲气坚韧却是抹不去的。她不屑后宫争宠,也不爱宴会享乐,平日里读书女红倦了,偶尔还舞一舞剑。
在正明国,武器之多,剑的地位独大。
明景的第一把剑,是三岁时舅舅给他的。并不是糊弄小孩子的铁尺,真正开了锋,沾过血的剑。
外公就是用这把剑,当殿砍了叛徒的首级,也捅穿想绑架勒索母亲的数十贼人。
明景得用这把剑做更伟大的事。保护好更多的人。
不过三年,母亲便没什么可教明景的了。见明景如此生龙活虎,她心中的遗憾也没了。
分娩时她九死一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曾经没少羡慕父亲弟兄一齐上阵,父子同心杀敌,兄弟把酒言欢。
明景一直知道,母亲想给他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大约也因为其他皇子太过草包,就是大皇子比他大了近二十岁,也从未主动请缨上过战场,隻知纸上谈兵。
正明国太繁荣了。
哪怕天下将乱,山雨欲来,但在金雕玉砌的宫殿里,谏言也成了妖言惑众。
明景第一次架马出征是十二岁。短胳膊短腿,只有那气势还像样。
没少有人嘲笑他是去送死的。也不知为何皇帝要答应这皇子去战场上胡闹。
这哪是纵容宠爱?这是不上心。
的确,皇帝忙着享受百姓歌颂,外国进贡,日夜美女佳人相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明景。
笙歌鼎沸的宫殿里,明景穿着不合身的战盔,一脚踹开朱红金漆的大门。
皇帝震怒时,一颗硕大滚圆的首级带着血,咕噜噜地滚到他面前。
正是西北方游牧善战的族长,让某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沙场折戟。
“吾儿甚好。”
皇帝面容呆滞,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在那位置坐太久了,听得是礼乐,看得是歌舞,哪还见过血。
“想要何赏赐?”他大手一挥,宫人捧着金银玉器,稀世珍宝鱼贯而入。
明景看也不看一眼,“儿臣想要陨星剑。”
“那可是国宝。”皇帝不悦。况且有传闻说那剑克主,否则长玄真人哪舍得提前丢下,孤身前往千重国?
“儿臣这战功,还换不来陨星剑吗?”
明景仰起头,才十二岁的少年,却比这宫殿光芒更盛。
“不行!”太久没人忤逆皇帝了。
“那,儿臣便要一杯酒,一场宴。”
拿起供给皇帝的玉液一饮而尽,明景笑道:“父皇,您看如何?”
皇帝给明景摆了盛大的庆功宴。
一连七日,礼乐不绝,但明景看了一夜便乏了。他偷偷溜出去,趁着院光舞剑。
“皇弟好身手。”
已然娶妻纳妾的大皇子跟着明景出来,恭喜道:“你能如此为国分忧,皇兄深感欣慰啊。”
“皇兄还有话吗?”
明景剑光闪过,根本没给他眼神,冷漠道:“若是没有,请离开。你的酒气影响到我练剑了。”
大皇子勉强维持笑容,“我知道,皇弟觉得我是个酒囊饭袋,可我年轻时,也曾想过像皇弟这样建功立业,只是时不与我,万事总要人去做的……”
他也不知为何要和这空有蛮力的野小子解释。
“嗯。”明景练剑的兴致没了,收剑回鞘,看向他说:“酒囊饭袋也无所谓,总有为国贡献的时候。”
皇帝开始追求仙术长生。一直未立太子。
大皇子结党营私,在朝野中人脉错综复杂。
明景被派去万重山上时,母亲与他惜别,不禁哭泣道:“娘亲家已是族人凋零,阿景,娘亲不求你名震天下,但愿你好好活着。”
“人终有一死,母亲。”
明景面容悲伤,努力宽慰:“但我不会就这么死。”
敢害他娘族亲眷的大皇子还没死,正明国之外的小国还没灭,他怎会死呢?
可他不得不去教门。明景也知道,自己一走,娘亲便该着奸人诡计,再也没法见了。
分别前,明景跪谢了母亲恩情。
任母亲哭喊追留,明景走的决然。他好像突然放下了什么,心中的空洞坚若盘石,在教门内偶然窥见那些伤天害理的采补之事,也无动于衷。
身边同为弟子的人也会死。起初是隔壁屋,后来是他邻床。
最后活着学成的,只剩下寥寥几人,明景完全是个意外。毕竟他不是教门世子,自小有丹药捶打历练。
这段往事说起来,昔鹿也是不信的。
“大约是我与一位女孩定了约定。”明景轻描淡写地说:“我让她好好活着,哪有自己死了的道理?”
“那女孩是你心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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