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痴情。”
琉璃松开星然,粉黛妍丽的脸笑意森冷,“我看你才是自作多情。为了男人死?值得么?呵,除非是被男人干死。”
如此放浪无耻的话从一国公主口中说出,堪称淫荡不端。
星然不愿再与琉璃多话:“你不过是嫉妒我夫君爱我罢了。你连武帝的面都见不到,身子都碰不到,只能日日意淫自慰,真是可怜。”
甩她巴掌也无用。昔鹿曾与琉璃说过,这小姑娘身子奇特,不用多久便能复原。
奈何她这华贵马车中没有刑具,没法教她尝尝上刑滋味。
琉璃无不自豪地夸道:“我的相公可是武帝,自是与天下人不同。凡人求仙,唯他登仙。你可知他已踏登仙路,试炼千重,早已享尽世间权利声色,万众敬仰,只是苦于最后一步?”
这话叫星然震惊。
难怪武帝正直青年,便能成就万古无前的天下霸业,竟然真的是以登仙正道严苛己身。
可一个最知晓人世千般冷暖,帝术权御的皇帝,怎么成仙?
他能放得下七情六欲,又如何放弃自己打下的江山?星然突然能懂琉璃为何要为武帝铺路,为何如此自信地以武帝爱妃自居。
发觉星然脸上神色变化,琉璃仰头道:“我嫉妒你?你该嫉妒我有武帝这般的相公!无法云雨又如何?你可知武帝已筹备封后大典,届时我奉上容国军图和长生门钥匙,我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武帝登仙后,这天下便只有我一人!”
长生门的钥匙可助登仙,这是武帝在世上唯一做不到的事。
待到琉璃到达国都耀城,献上钥匙。明景就是能逃出她的围杀,也逃不过武帝的责罚。
此时此刻,星然只希望,明景能快点逃。
……
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过了七日。琉璃铁了心玩弄她,故意捻着半块糕点,让饥肠辘辘的星然无法吃到。
仰身时身下的异物互相摩擦,被插了七日的穴已经干涩发肿,疼痛难当。
星然痛吟着摔回原地,连瞪琉璃的力气都没了。
“你还真是不人不鬼的怪物,死不掉啊。”琉璃努努嘴,抚摸星然白皙如雪的脖颈,“你是青春永驻么?这肌肤倒是让我欢喜的很。剥下来做宫灯如何?”
星然毛骨悚然,回答说:“没错,我青春永驻,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可能十几岁,可能三十几岁,也可能几百上千岁?”
莫名被她吓到,琉璃急忙收回手。车停在一处偏僻乡城,一封飞鸽传书递进。
琉璃阅完,如释重负地嘘一声,随即对星然啧啧笑叹:“呵,说什么你夫君修为至臻。七日已过,他未追来,倒是我心腹的信来了。他已经死在了京水城,只可惜了那么一个好男人。”
琉璃打开一个沉木盒。
几瓶丹药,厚厚几迭符纸,还有一柄淬毒的短匕。都是昔鹿给的东西,星然闻到那个味道就认得,让她作呕。
“这些本是杀你情郎用的,倒是便宜了你这怪物。”
刀尖明晃晃地贴上脸颊,琉璃美眸半眯,大发慈悲地问:“这张嘴骂过我,这唇得割下来。眼睛瞪过我,挖出来喂狗。这张漂亮脸蛋刮花了也没事,军中那些粗人不需你多美,只要你能插鸡巴进去就行了。这对奶子也是,割下来喂狗还是喂猪?”
这个阴毒的小人。星然冷意丛生,难怪能干出将嫡姐推下悬崖的恶事。
第一刀割在脖颈。特製的毒渗进皮肉,近乎魂飞魄散的疼,星然想叫,但一丝力气也没有。
眼前茫然一片,是她从未如此贴近的死意。
忽然,天光大亮。
车顶被一剑掀开,兵荒马乱中,那人一剑走来。
纵使衣衫染血,仍是长发未乱,众人所指中不见丝毫怯缩。陨星剑寒芒逼人,直指琉璃:“把她还给我。”
一声冷喝,百人沉寂。
琉璃慌了神,险些俯首听令。还好,昔鹿的毒匕正在她手中。
她丢开星然,抽出一沓符纸呵斥:“装腔作势,你能破得了京水埋伏,却还来我这自寻死路!正好,我今日便取你心血,破开半仙真言!”
数十符纸洒入空中猎猎飞舞,符咒成阵,压力千钧。
护卫自动避开,就是陨星剑也被迫垂下,无法出力相对。这是半仙多年心血所成,远超人间之力。
“明景!”
星然从琉璃身边挣开,勉强走出几步,衝他喊:“别管我!你傻了吗?逃啊!”
符咒的爆裂声将她的呼喊掩埋。
一张张符咒雪崩般炸开,犹如山崩地裂,就是战场硝烟也不过如是。
星然失声痛哭,她后悔,她就该在那时杀了昔鹿,哪怕明景会误解会厌恶,她也该杀了他。
可她被人拥住了。
一片混乱中,星然嗅到明景身上的血味。他分明没有陨星剑,竟……一步步走了过来。
琉璃掷匕而出,急忙领百余护卫后退。
“我带你走。”明景的声音一滞,“若是怕血,就把眼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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