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下学期，宁言的课表空闲很多。
她看了谭柘的上课安排，周二下午第一堂大课，她偷偷溜进去坐在角落里。这是一堂公选课，专业知识不难，上课前大家都聊着天。
宁言左边空了个位置，匆匆赶来的女生刚坐下，右边的女生就说：“哇，你也上这节课啊！”
“是啊是啊！”那女生眼中冒光：“这节课超难抢的！这个老师出名的帅，绩点卡的也不严，我舍友还花钱买课了，结果被人截胡没抢到……”
宁言听得心虚。
她大二的时候就选到这节课了，谭柘在教务系统帮她选的。特权用的十分熟练，一旁的教务老师还笑嘻嘻地让宁言督促谭柘好好讲课，哪里说得不好了直接往教评系统提。
谭柘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低着脑袋，左右两个人眉飞色舞地隔空喊话。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嗓子不好，前面的同学坐紧一点，让教室后面的同学坐上来。”
大家开始挪位置，宁言最后坐在教室最左侧的一排。
前后左右都是女生。
安静倒是很安静，就是偶尔有相机咔擦的声音。宁言偷看一眼，是小学妹在发朋友圈，配文是：终于见到学校最帅的男老师了！555真的可以出道当模特啊。听说师娘是我学姐，呜呜呜，好想看看学姐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羡慕啊啊啊[破音——]
宁言：……
窗外飞过去一隻画眉鸟。没掉。
嘉大的湖水静静的，里头有天鹅还有锦鲤，没沉。
真是对不住小学妹的期待了啊呜呜呜。宁言委屈地瘪瘪嘴，听见谭柘说三十分钟小组讨论，每组四个人，之后轮流上台阐述观点。
这是一堂职业规划课。
宁言懵了。她大二上这节课的时候可没有要做报告，直接写规划上交就行了。
谭柘一定是偷懒不想再讲了！才想出这种主意！
“那就我们四个吧！”
之前左右两边的女孩坐在宁言前头，转过头还拉上了宁言大二的学妹。宁言是二刷了，她很快列完大纲，把大家的思路想法全写上去，十五分钟就搞定了。
“说是那么说，但是毕业后到底要干什么，谁知道呢。”那女生叹了口气，“我爸妈隻想我早点回家谈恋爱结婚，我才大三就开始催催催了。”
“好惨啊你……”另一个人问：“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吗？”
“有啊，但我爸妈肯定不答应啊。都说在学校里谈得太天真，不切实际，希望我找个比自己大五六岁会照顾人的。”
“这都是什么老思想！”
小学妹义愤填膺。她们发觉宁言默默不说话，“宁言你毕业后想干什么呀？”
宁言隻负责记，根本没规划。
“我啊……”
宁言还真被问到了，她抬头看看讲台后捂嘴咳嗽的谭柘，眉毛蹙起时很难受的样子，真想走上去替他顺顺背。
“生两个孩子吧，一男一女。”宁言很认真地说：“或者一个都不生，每天和老公待在一起就好了。”
三人呆住了。
因为宁言看上去年纪很小，青涩未退，小学妹也想了一想才记起来这是去年带她去寝室的学姐。
“学姐你这思想很危险啊。那么早结婚不太好吧？怎么也要毕业两三年工作稳定了再考虑这个呀……”
“啊，我结婚了的。”
宁言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盒，戴上那枚太过璀璨耀眼的钻戒，“半年前就结了。”
“……”
卧槽。
小学妹顿时八卦：“学姐你结婚了？我们班还有个男生想追你呢！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其实八卦是有的。大一她和谭柘订婚的时候，学校里就传了一波八卦。对象大部分是女教师。
也许是谭昕那一杯酒撒的太泼辣，也就只是偶尔几句。
上半年结婚，八卦大都在报纸和新闻上。不过谭柘用的是总裁身份，报道是花费千万的奢华婚礼，学校里并没有太多动静。
“和谁结婚了？是同学吗？”
两个女生也疯狂好奇。虽然周围总能听说刚满二十就结婚，但这可是在嘉大，这种事简直像是在做梦。
“不是同学……”
宁言发觉谭柘在往下走，她低下头说：“你们认识的，但不是同学，别问了啦。”
“啊啊啊我们认识不是同学？那是谁？明星吗？”
“他比你大很多吗？可以给看看婚纱照吗？”
“不要了吧……”宁言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抽风，肯定是心里有点难受，不能总是陪着谭柘的原因。她尴尬地摇头：“比我大十岁啊，不要看了，不好看的。”
“求求你给看一眼吧！学姐！”
“你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不好看？”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骤然出现。
热火朝天的八卦气氛瞬间浇灭。
谭柘薄唇紧抿，打量她们四个：“对未来规划很有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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