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无措的看向谢原,那双总是浮着浅笑的眼睛,已经许久不见笑容。她张了张口,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怎么放不进去呀……”这句话似乎成为了情绪的宣泄口,她崩溃的说:“放不进去,我放不进去……”谢原将她箍在臂弯中,压抑着情绪安抚:“是因为你太累了,前面你不是做得很好吗?”岁安摇头:“可是我放不进去……”就在这时,朔月将清理好的珠子送回来。谢原狠狠吞咽几下,对岁安扯出一个笑容,温和的说:“我来帮你,好不好?我会很小心的。”岁安慢慢看向谢原,她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做不到,迟疑的点了一下头。谢原轻轻舔唇,把珠子给她:“来,拿着。”岁安慢慢抬手接住。谢原挽起袖子,拧干热巾,对着遗体说了句“得罪”,然后小心翼翼的拨弄起来,他很耐心,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终于将口捏开了一些。“可以了。”岁安捏着珠子,并没有立刻动作。谢原没有催促,只是轻声喊她:“岁岁。”岁安回神,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在谢原的帮助下,顺利的将珠子放进了母亲的口中。然而,谢原再小心翼翼,岁安为母亲画好的妆面还是花了。从头到尾,岁安不让别人插手,就是觉得旁人粗心大意,会做的不好,作对只是让人搭把手协助,其他事都是亲自来做。谢原抬起手给岁安看手上蹭到的口脂:“抱歉。”他做的不好,她可以发个脾气,骂他,甚至打他一下。岁安盯着谢原的手,只是摇了摇头,推开,然后去取妆具重新为母亲补妆。她甚至连眼泪都收住,就坐在那里静静补妆,好像刚才无措大哭的情景,只是一个因时空错乱出现的画面。情绪依然内收。谢原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知道她为何如此。因为她不想停下,不给自己半点沉浸悲伤停滞不前的机会。……一支马队飞驰而来奔赴北山,抵达山门时勒马扬蹄,烈马嘶鸣,惊动众人。正当众人疑惑者是谁敢在今日喧闹扰人,马上的人已跳下马,沿着长阶一路狂奔向上,跑动时铁甲磕碰,姿态硬朗铿锵,像是军中的人。祝维流一路狂奔半刻不停,登上长阶,他看着眼前遍布白幔的屋舍,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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