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她是否愿意与谢原生儿育女,可自行斟酌。可谁曾想,岁安刚刚接手暗察司,便有了身孕。谢原搭手一拜:“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并无追究之一,从岁岁有孕开始,再没什么比她们母子平安更重要。小婿已明白岳父岳母的用心,小婿可以保证,若岁岁真的想要接手暗察司,小婿绝不阻挠,即便她有了孩子,也不会用这个绊住她。”李耀怅然一笑:“殿下不让岁岁早早有孕,的确有你所言之考虑,可你不知的是,当年殿下和陛下同时身中蛊毒,设法清除之后,陛下再怎么子嗣凋零,也有了诸位皇子公主,可殿下仅仅只是生下岁安,便九死一生。个中差别,竟是如此之大。”“殿下的确不希望岁岁在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人生之前就被孩子分去精力,可她更怕啊。怕岁岁年纪轻轻,就要经历九死一生的事。”“可谁能想到,她眼下就已支撑不住了。”谢原眼神一震:“您是说……”李耀:“岁岁在此刻有了孩子,大约是老天要让她在世上多一份牵绊,来缓和失去一个牵绊的痛苦,所以啊,人算不如天算,你说是不是?”“元一抓住的那个黑商已交给陛下, 三州的兵马也在仔细搜寻,这一路虽然不平静,但好在无人折损。”
交代的差不多时, 岁安从怀中将那枚暗察司的令牌拿出来递还:“多谢母亲。”靖安长公主看了一眼:“这是做什么?”岁安轻轻抿唇,说道:“这本就是母亲借我的, 如今事毕,自当归还。”长公主:“我怎么记得, 这是你生辰时送你的?”岁安:“可这是……”“送你了就是你的, 你若不想要, 随你怎么处置。”长公主认真的看着岁安:“以往没给你这个,是觉得你还小, 可如今,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个更小的, 那总要有些放在身边傍身的东西。你这趟虽有不成熟的地方, 但总的来说, 已做得很好。”“做的很好”几个字让岁安颇有动容,她甚至握住令牌,没有再推回来。长公主笑起来:“这几日, 我总想到你小时候和祝家那几个孩子玩在一起的情形, 有时想着想着, 还会忍不住发笑。”小时候。岁安心绪一荡,微微走神。山风冷冽, 谢原和李耀并肩坐在山坡边,眺望山门方向。“在扬州时,小婿曾与初云县主浅聊过岁岁的,原来她幼时远比如今活泼淘气,身边也总是热热闹闹。”谢原的话勾起李耀的回忆, 他怅然一笑:“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闹腾,想法一个接一个,让人应接不暇。”当时,祝家几个小辈都在北山,带他们来的,是小叔祝永安和姑姑祝芸婵。祝家几个孩子虽然活泼好动,偶尔也淘气爱玩,但祝家教养的孩子,不爱文墨爱武功,天生一股忠勇正气。岁安最初的志气,便是被祝家这群孩子激发起来的。一群书都没读明白的孩子总爱挤在一起大放豪言,场面一度引人发笑。可后来,东南境突发战事,祝家几个孩子毅然跟随祝永安和祝云婵离开。岁安便是这时候,第一次体会到离别的滋味。这一战,祝永安战死。从那时开始,上阵杀敌再也不是祝家那群少年少女心中豪情万丈的志愿,当他们终于成为自己幼时所愿的人时,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态。而岁安看着昔日的友人经历这些,开始明白所谓志向并不是一时热血的豪言,还要付出很多代价。她再也没有急于达成目标,相反,她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还需要准备和磨炼。而后,她遇到了商辞。来北山求学的大多是寒门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勤学刻苦。而商辞,是当时的学生里最为刻苦勤学,也最为出挑的学生。也许是年少的天真烂漫,也许是与友人分别留下的后劲作祟。岁安看上商辞,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将商辞当做了同行的人。商辞想要学有所成出人头地,岁安也想要历经磨练实现心愿。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愿努力前行的人。可是,魏楚环瞧不上她这样的想法,商辞也没有通过考验。房中暖香萦绕,靖安长公主抚上岁安的脸:“我当时就想,你们这群孩子,放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要,总想着给自己找事情。母亲小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当个清闲公主,有父母疼爱,姊妹和睦,每日吃吃喝喝万万闹闹足矣。”岁安忍着哽咽,握住母亲的手,强扯出笑容来:“母亲,我已长大了,我有了值得去爱和付出的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您尽可以去做一个清闲的公主,虽然没有父母,但你有子孙,一样可以无忧无虑,吃喝玩闹。母亲,你一定要……一定要好起来。”长公主眉目含笑,温柔道:“是啊,我的岁岁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能让母亲放心去托付的时候。”山风忽然劲猛,李耀先受不住,身子缩了缩。“其实你们都误会了。”谢原眼神一动:“什么?”李耀:“元一,你知道了过往那些事时,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岁岁这些年的变化,是因为被商辞伤得太深了?”谢原没说话,静候下文。李耀也没卖关子:“是,商辞的事里,岁岁的确被伤过,但让她摒除一切想法,留在北山当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是因为她被吓到了。”谢原:“吓到?”李耀眉目一沉:“殿下其实不是今朝才发病,数年前,她已有过一次迹象。”“桓王那个女儿,做事冲动没有轻重,一心想让岁岁明白她和商辞不合适,竟在一个雨夜,带着岁岁去了商辞的学舍,结果岁安受刺激,转身跑进雨夜的山里,两人一夜未归。”“一夜未归?”谢原听岁安说过,那天夜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