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印证谢原的话,那面具男人忽然走到马尧身边,指着暗夜中的江面:“马爷,您看那是不是……是不是火光?”马尧极目眺望,奈何船只早已走远,肉眼根本瞧不见情况,且岛上火光大胜,江上水波粼粼,心中惴惴之下,竟说不好那真的是远处的火光,还是江上的火光映在水面上。是真的有支援,还是岛上的人故弄玄虚?在马尧的神情中,谢原渐渐看到了退意和防备,而非最开始信誓旦旦的杀机。片刻后,马尧沉声吩咐:“备船,撤退。”可他们的船还没备好,一个个已僵在岸边。暗夜之中的江面,竟真的亮起火点,一点一点连城火线。一道清脆的哨音响起,暗色的上传来飞禽鸣叫。千钧一发间,玉藻和霍岭飞身而出,一个帮着架起周玄逸,一个拉过谢原,拔腿就跑:“往这边!”“马爷,是官船!”马尧看向江面,果见一艘正在缓缓靠近的战船。不,不止战船,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面,不知何时浮了许多木板,又自木板下翻起一个个人影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这些穿水而来的人已发起攻势。自腕间射出的短箭破空而来,直接放倒一片。剩下的人围住马尧,后方却已无退路。谢原领着霍岭和剩下几十个护卫堵在了后方。眼前情形,已是强弱悬殊。谢原:“马爷,还是束手就擒,坐下来慢慢谈,如何?”马尧看着前后夹击,也放声大笑起来:“谈个屁!老子昔年, 圣人领兵攻回长安,杀妖妃清君侧,其中一支助军便是如今镇守东南的卫国公祝家军。谢原知道岁安手里有暗察司, 也可能有别的支援,但他没想到会是祝家,更没想到会是这位年纪轻轻便军功累累的卫国公府三郎君, 祝维流。东南多水, 祝家军尤擅水战, 水岛这个地形, 请他们来助阵的确合适。
岁安见到祝维流,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不等天亮再来……”这话谢原听到了,祝维流也听到了:“你再大点声。”岁安往谢原身边一挪, 悄悄拽住谢原的腰带。谢原冲祝维流抱手:“祝将军远来营救,多谢。”祝维流飞快打量面前的男人, 认出了他, 颔首一笑, 语气明显收敛:“客气。”几句话的功夫,支援队伍已经将岛上控制住, 玉藻小跑回来:“夫人, 岛上并未见到山铮身影。”祝维流:“怎么了?谁出事了?”谢原:“无事,只是一个身份有疑之人。”祝维流看了眼他们:“那其他人呢,可有受伤?”岁安:“还有几个人在船上守着。”谢原凝眸:“先去看看。”赶在马尧等人控制船只之前,岁安已让魏诗云上船守住, 眼下斗争已平,船却静悄悄的靠在岸边。魏诗云一向风风火火,有事冲在前头,以她的性格, 即便听从岁安的话上了船,也一定时刻关注岛上的情况,早该冲出来了。不对劲。谢原扬声:“县主,岛上乱贼已平,若县主在船上,可外出来见。”话放出去,船上仍无动静,也无人再往前走。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船上先有了动静,可出来的并不是魏诗云,而是山铮。不同于以往,此刻的山铮双目猩红,目含凶光,死死地盯着岁安。他就在船上,岛上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谢原和霍岭刚要动手,山铮目光一动,挑了挑眉:“别动。”随着他开口,又有两人用刀挟持着魏诗云走了出来,一并出来的,还有裴愫。她一直在昏睡,这会儿醒过来,身形还有些摇晃,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岁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山铮狰笑着:“真是想不到,青字号卧虎藏龙,竟都是这般尊贵的人物。”山铮的目光落回岁安身上:“青字号的少东家,竟然是靖安长公主之女,李岁安。”谢原心头一动,紧盯住山铮。岁安沉住气,上前一步:“山铮,你们大势已去,又何必垂死挣扎?”“大势已去?”山铮笑了笑,抬手指向魏诗云:“现在的势,到底在哪方,还说不准。”谢原:“山铮,如何才能放了县主,你谈条件便是。”山铮满意的点点头:“爽快人行爽快事,我喜欢。”他抬手指向岁安:“那就用她来换。”岸边众人色变。“不可!”玉藻护在岁安身边,大有谁动手跟谁拼命的意思。谢原眉峰一沉,打量着周围,企图寻找一个突破口。岁安忽道:“是不是换了我,你就放了她?”“岁岁。”谢原倏地看向岁安,语气并不赞同。忽的,他眼神一动,发现他们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魏诗云一怔:“姐姐……”“当然。”山铮很满意岁安的识相,“不过,你可别耍花样,否则我可不保证这位县主的“好。”岁安毫不犹豫:“我们同时动身。”山铮嗤笑:“李岁安,你当是在谈条件吗?这位县主现在在我手上,我说怎么换就怎么换。除非你想她死。”魏诗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山铮,忽道:“姐姐别来!他敢杀我,就得给我陪葬!如今八月典已毁,人该抓得抓该死的死,我已无憾!”“你闭嘴!”山铮沉声一吼,似乎是被魏诗云的话刺激到了。“李岁安,我没有在和你商量,你现在就过来,让我绑了你,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我数三声,你自己走过来!红药!”裴愫神色一凝,拿起手中的绳索,这意思,是要岁安往她那里去。”“裴愫!”商辞忍无可忍:“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谢原恨不能反手给商辞一拳。果不其然,裴愫在看到商辞时,眼中的愤怒怨恨更重,她轻轻弯唇,并不理会商辞,只对岁安道:“李岁安,你不是最善良的吗?想救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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