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意外重逢,情难自禁,可也没忘了正事。热乎过后,彼此的经历和目前的情况,都已向对方道明。岁安知道那聂家姐弟的来历和周玄逸至今杳无音信。谢原也知她不仅将商辞和魏诗云从歹人手中救下,还胆大包天的将他们易容带在身边。诚然,这戏必须演下去,八月典也必须去,可这话从岁安嘴里说出来,谢原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十分微妙。明明才一阵没见,一颦一笑全都如旧,可一些细微里的变化,是藏不住的。换在之前,谢原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是,他既没有在她打算离开长安时开口阻拦,也没有在她历经途中凶险时将她护到身后,直至今日,她安排面面俱到,行事仔细谨慎,他又凭什么开口阻拦她?青葵夫人是靖安长公主的身份,如今落在她的身上,与其说是冒充,不若说是一种微妙的承袭。思及此,谢原抿唇一笑,冲她伸手:“过来。”岁安眉头一拧。谢原:“少东家,请您过来。”岁安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这才走过去。谢原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到怀里,第一句就是:“我不阻止你。”岁安眼神一闪,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谢原挑眉:“放心了吧?不必着急先拿捏脾气占住上风,然后堵我的嘴了吧?”岁安眼珠轻动,飞快掩住自己那点小小的心虚。谢原没再拆穿,一手搂过她,一手拉住她的手,语气渐渐正经:“你已在商会现过身,和那边的人有了接触,后面恐怕还得由你继续以青葵夫人的身份出面应对。”谢原摸摸她的头,“这之前,你都应对的很好,如今有了我,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岁安冲他轻轻“呸”了一声:“今日是谁救了你。”谢原哼笑一声:“你搞搞清楚,你是来救我的?你分明是来拆台的!”“我哪知道你也会用这个身份……”等等,岁安这才想起来:“你怎么也想到用这个身份?”她是在接管暗察司后才被告知这些往事,那谢原是从哪里知道的?谢原面不改色:“我是北山女婿,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岁安“哦”了一声,这些细枝末节不必太过耗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她捡起谢原的外袍推给他:“穿衣服,我们去见见他们。”谢原觉得她干劲比自己还足,反倒是他,紧绷了许多日,难得片刻轻松,倒显得慵懒。然妻命不可违,谢原认命的应了一声,开始穿衣裳。起身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凌乱的斜榻,皱了皱眉。方才实在是没控制住,此刻才想起来,似乎少做了点事。谢原心头一沉。这事得好好处理才是。谢原和岁安在房中的功夫,玉藻也已经处理好了霍岭那边。岁安和谢原都觉得,聂家姐弟只是来找丢失的妹妹,之后也仍然要用青字号的身份出面做事,若此刻就和他们兜底坦白身份,万一因他们泄露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反过来,聂家姐弟的不知情,反而能更好的配合他们这场戏、于是,玉藻先是借分别问话为由,跟霍岭说明白了情况,再在霍岭的配合下,让聂家姐弟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你们呢,是假冒的,但我们少东家,没打算和你们追究。至于原因,当聂家姐弟看到紧跟在岁安身边的谢原时,就全懂了。聂晴如遭雷击,满脸的不可置信。聂荣身为男人,虽然对谢原有了些颠覆性的认识,但瞧着他身边那仪态娇俏的女子,又觉得……不亏啊。岁安:“两位的情况,我已知晓,不知二位可愿坐下来慢慢谈?”聂晴和聂荣对视一眼,点头应声。虽然对方很客气,但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啊!于是,一行人移步小厅,坐下说话。当岁安走到主人家的座位时,谢原习惯性与她同席,还未落座,就被人出声截了。“这位郎君,你的位置在那边。”这声音,不能更熟了。商辞坐在岁安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与主坐边的副座仅一步之遥,他像一个忠诚的守卫,用眼神将谢原和副座隔绝开。当日,岁安本打算将他和魏诗云带走或藏起,可两人都不接受她独自来探八月典,所以大家各退一步,他们乔装打扮,混在岁安的随行里,有什么事也可以接应。聂晴抓准时机,指着自己和聂荣边上的空位:“李郎君,你坐这边吧。”
这称呼一出,岁安忽然看向谢原,满眼趣味:“李——郎君?”谢原理直气壮的回应:“在下的姓氏有什么问题吗?”岁安到了人前,女大商的姿态端的十分到位,内里老练细思,喜怒莫测,外在低调奢华,富贵逼人。如今,这个身份又多了一些肉眼可见的新特性。好色的女商人。“不。”岁安摸着下巴,自面具后露出的杏眼载满打趣的笑意:“我觉得好听,真是个好姓氏。”谢原微微一笑:“少东家喜欢,在下不胜荣幸。”岁安旁若无人,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可以多么恣意妄为:“我喜欢呀。”然后冲身边的副座抬抬下巴,意思非常明确:“你就坐这里吧。”谢原微微勾唇,认识他的人都不难看出,他高兴了。“少东家盛情,在下,却之不恭。”说完,他也旁若无人的移步过去,提摆落座,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滑流畅,仿佛他就该坐在那里。岁安这头,除了商辞之外,其他人波澜不惊,甚至露出了会心一笑。但在不知情的聂家姐弟看来,对方的仆人分明是见惯不怪,证明这少东家没少与年轻男人调情,他们连套路招数都熟了。可李郎君为何会顺从!?他这样的人,岂会屈尊折姿,用自己的美色来迎合别的女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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