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非他设计,但让萧弈跳跳这个坑,亦无不可。岁安敛眸:“我明白了。今日环娘鲁莽,还请商大人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她日后绝不会再有此类举动。”“周玄逸那头,是不是出事了?”商辞冷不防转移话题,岁安倏地看向他。商辞一看便知,扯了扯嘴角:“果然。”此事发生后,魏楚环想也不想就认定此事是他所为,可到了岁安这里,她却在想,除了他和萧弈,是否有其他人动手,加上谢原离开的突然,除了新政先后出乱,商辞不作他想。岁安默了默:“今日之就到这里,商大人还要进宫述职,我便不耽误你了。”一阵短暂的沉寂后,商辞敛眸,终是慢慢起身走出了马车。站在马车边,商辞忽然回头:“你既知道当年魏楚环故意设计离间你我,尚且能宽容大度的原谅她,甚至在今日为她挺身而出,那我呢?我愿认错、弥补,甚至做任何事,难道不能得一个机会吗?”马车内没有回应,商辞并不意外,苦笑一下。“如果是你的意思,往后,我不会再针对县主夫妇。自重逢以来,一直没能得机会与你单独谈话,今日难得有机会,有句话,我早该说的。”“安娘,对不起。”“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定会弥补,是我的错,也绝不会推脱。”“你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先争这个机会。”“对了。”商辞看着马车里面,温声笑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此次赶回来,也是想说一声祝贺。我先走了,你早些回去。”车内,岁安抬手撩起车窗帘,看着商辞上了自己的马车转道离开,身上忽然卸了力气,身子一松,整个人透出一股淡淡的疲惫。她下意识想往身边靠,才想起来,那个喜欢在车上搂着她,整副身子都给她倚靠的男人,如今不在身旁。想到谢原,岁安总算打起精神,打道回府。她心怀期待,一进门便问今日可有信件送回,奈何答案不如人意。并无。岁安的脸当即垮了垮,眼见回话的府奴一身紧绷大气不敢出,这才稍作缓和:“无事了,退下吧。”府奴如临大赦,赶紧溜了。岁安转身回院子,踩着重重的步子,恨不得将这一路的石板踩碎。谢元一,他可以的,很可以!说好为她过生辰,因正事耽误食言,这就罢了。说走就走,连分别的缠绵时刻都不留,她也忍了。可说好报平安,结果几日都无一封信。有本事别回来,否则……“夫人。”玉藻走了进来,“奴婢已查明,沿途保护商辞的,的确是安王府的人。”岁安闻言,立刻就从小情绪中抽离,镇定下来。“看来,平阳县主此次来长安,另有目的。”玉藻:“商辞自荐献计,若括户事成,银钱入库,便是大功。安王府如此袒护,是否想将商辞作为安王府留在朝廷的人?”岁安蹙眉思索,“安王舅舅入扬州多年,即便怕远离圣心,又何以现在才想起安置人手。”玉藻:“是不是因为圣人如今提拔寒门的缘故?也许安王是看中商辞的出身和能力,若商辞能成为寒门一派的领头力量,拉拢也合理。”岁安:“若是如此,就更不该明目张胆了。提拔寒门,门下赵氏和袁氏从未明确表态,可于私下拉拢人才挪为己用。可见态度立场都是表面文章,利己才是实际。难不成你觉得,安王舅舅昔年能凭一己之力恢复扬州人力物力,若为利己,还不及赵公、袁公之慧?”玉藻:“这……”岁安想不明白,却也不困于此,反倒笑了笑:“无所谓,他们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做的也多,看的自然更明白。”玉藻:“那萧世子那边……”岁安:“商师兄与环娘有旧怨不假,但他,不是会拿自己的前程来赔儿女私情的人。更何况,他初回长安便去了北山,凭父亲母亲对他的态度,显然是不交恶的意思,今我已表态,他应当不会再做别的。”这时,外院府奴来到院门处通禀,太傅回府,请大郎夫人去书房说话。祖父回来了?祖父是唯一知道谢原离开长安真相的人,岁安以为有新消息,二话不说赶了过去。谢升贤的书房,府中小辈都不敢贸然入内,即便进来,也是屏息凝神不敢造次,可到了岁安这里,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她风风火火赶来,先同祖父行完礼,立马就问:“祖父是不是有元一的消息了?”谢升贤手里握着卷书,抬眼见小姑娘眼中满是期盼,轻轻笑了一声:“我听说,自从元一离开长安,你隔两日便去问书信,可有此事啊?”不问还好,一问岁安就有点委屈。不守信用的大骗子!“元一答应我,他会报平安。可是根本没有。”谢升贤抬手抚须,轻轻笑了一声:“安娘,他已报平安了。”岁安一愣,万分不解:“可府上……”谢升贤:“那是因为,他不是用书信报平安。你可曾听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岁安没有说话,静候祖父下文。谢升贤轻叹,说了件关于谢原的往事。当年,谢原毅然辞去校书郎一职,科举入仕,后又外派为官,曾离家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那段时间,猛然成长,变得成熟稳重。而在这之初,他也只是个初出茅庐,从朱门贵府一路下到百姓人间吃苦的年轻郎君。那时候,他常修回家,不仅为报平安,也道些政务上难以抉择的困题,请求祖父指点。可是,书信往来耗时过久,谢原为等一道指点,险些耽误了抉择,更严重的一次教训,是他协助查案,曾乔装身份去探底。正值周旋之时,却因按时送出的一封家书被截,暴露了身份,好在事情还是顺利解决,否则他当真要吃不了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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