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没好气哼了一声:“看到如何, 没看到如何?”岁安一听,眉头一皱,微微抬首:“谢元一,你该不会在为这种八百年前的事情同我吃醋吧?”谢原酸溜溜的说:“夫人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岁安一听就要起身,谢原飞快箍住她,抿着笑就是不许她动,岁安吭哧着和他较劲儿,很快力竭,她身子一松,放弃了。岁安不折腾,谢原又开始主动招惹,他凑上去:“真不想知道?”岁安脸一扭,爱说不说。谢原默了默,神色悠然的躺回去,一手搂着她,一手枕到脑后:“你说你小小年纪就敢给男人写情信,但凡你能拿出当初五分勇武,今日也不必托我去问此事了。”岁安不可置信,转过来质问:“你要我自己去问?”她有反应,谢原便好应对,笑着将她一通猛亲,直接放低姿态:“这话说的,为夫何其有幸,才能得夫人如此信任,替您跑这一趟,夫人放心,事已办妥,您过往那些丢脸的事,不会有人再提了。”岁安气笑了,开始揪他腰肉:“谁丢脸了!你说谁丢脸!”谢原把她逗得激动,笑着求饶。岁安凶道:“还乱不乱说!”“不说了不说了……”一番小闹,氛围揉开,随着岁安收手,谢原顺势从后抱住她,亲了亲她。“岁岁。”岁安染了困意,声音软糯:“嗯?”“心里还难过吗?”岁安无声睁开眼,指腹轻轻捻着背面上精细的绣纹。良久,她缓缓开口,“为什么这么问?”两人背靠胸叠在一起,小声的说着枕边话。“岁岁那时,应当误以为是商师兄有位即将逝去的老师,所以才仔细揣摩那份心情,写下宽慰之语,又鼓足勇气去表白心意吧?写的时候,就没有心怀期待,想象着对方看到信之后会有何等回应?如今回顾往昔,可有难过?”岁安摇摇头,发丝与枕面轻轻摩擦:“不难过。”“真的?”她笑了笑:“没有回应的信,也没了结果,但有回应的信,已有了很好的结果呀。”谢原一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两人成婚前仅凭通信来维持关系的那两个月,不由弯唇,埋首于她颈间,肌肤轻摩,偶落轻吻。岁安被弄得舒服,刚刚褪去的困意又泛滥起来。谢原忽然咬她的耳朵,不满道:“哪里好了,尽是些闲碎话,既没有温暖体贴的宽慰呵护,也没有情意绵绵的动心表白。”岁安被逗笑,缩着脖子躲。“可是做夫妻过日子,不就是过闲碎日子,说闲碎话吗?”谢原闷笑,松了她耳朵,口和手都开始转攻别处。“说的也是。”……给周玄逸践行之后第三日,他正式启程离开长安。周玄逸走后,谢原和商辞也都开始筹备自己的事。检括流人需要大量人力,又涉及赋税交纳,商辞毫不客气向户部和兵部要人,兵部侍郎索性将下辖四司各选一员外郎交给商辞,也在禀明圣人后,得到了调令,拨了人给商辞。萧弈便是其中之一。相较之下,谢原这边并不需要新增人力,政令层层下发,一一执行,难的是多方配合。所以,谢原先选定了几处作为试点,一旦顺利完成有了应对经验,便可推至各道各州。松州便是他选定之一。……成亲到现在,岁安第一次见识到谢原忙碌起来是什么样子。她醒来时他已出门,她夜里等的睡着了他才回来,回来了,还要去书房继续整理各州送来的文书,以便于明日的事务不会断了思路。与婆母闲聊时,岁安才知,谢原之前忙碌时,根本是直接宿在衙署,忙好几日,回来换身衣裳就又匆匆离开。如今他再忙也日日回府,无非是给岁安一个安心,知道他每日的落脚。“这可真是不巧。”孙氏叹气。岁安不解:“什么不巧?”孙氏瞅了岁安一眼,“你这傻孩子,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生辰都要忘了吧?”岁安反应一瞬,明白了孙氏的顾虑。“谢府有规矩,孩子们生辰一向不会大cao大办,但大郎至少要陪陪你啊。可照他这么个忙法,也不知赶不赶得上下个月为你庆生。”岁安连忙道:“母亲不必费心,我在北山时,父亲母亲也不会为我大cao大办,我也不喜欢那样。至于夫君,正事为重,即便这次赶不上,日后机会还多,母亲千万别为此cao心,更别让元一分心。”孙氏听来,只觉岁安懂事又贴心,心中的喜爱又上一层楼。
“不如这样,若大郎早早忙完,不耽误,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若……他无奈耽误了,就由母亲做主为你过个生辰,叫上府里的婶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们,自家人关起门添些热闹,等大郎忙完,叫他单独给你补上。”岁安甜甜一笑:“好,多谢母亲。”……“谢大人,有动静了!”当霍岭收到松州来信时,谢原的人也向他汇报了情况。谢原将两方信报比对一看,点点头:“也该有动作了。”此次商税大改,对朝廷来说是增收的好事,加上抑商一向是常态,谢原此举,并未引起太大的争议,也成功借对商市动手脚,拿到了一次主动权。商税增加,对于常年行高额大宗交易的豪商来说影响更大,从买卖成本出发,货源、商线,乃至于交易方式都会根据朝中政改作出调整。而谢原他们一直盯着的,当初那副假画的买卖双方,在政令下达之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松州,也因此更显古怪。他们不像是经过斟酌而调动行商的据地和商线,更像是得到了明确的命令,直奔某个目的地。“谢大人放心,我们的人从他们有动作开始便一直追踪,如今只看他们到底是和什么人接头。”谢原沉沉的叹了口气,神色渐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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