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日都在为别的事烦心,若非岁安忽然将她找来,沁园的事她早就忘光了。身后有细微的动静,魏楚环回头,岁安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魏楚环眼神一转,竟避开了这个笑。她背过身去,半晌才开口:“商辞回来了,你知道吧。”岁安:“嗯,知道。”她的语气很平淡,并不像还拉扯着什么旧念。魏楚环默了默,低声道:“也是,你已成亲了,若连这点数都没有,日子可就不安宁了。”岁安没说话。两人在院中站着,一个面对,一个背对,气氛却在这份沉默中有了波动。忽的,魏楚环回过身,走到岁安面前,扬声质问:“所以,你还觉得我错了吗?”岁安眼神一动:“什么?”魏楚环:“当年,你不是怪我拆散了你和商辞吗?你别告诉我没有,你若没有,又岂会故意坏我的事!”“李岁安,你现在嫁了谢原,不是很幸福吗?你和谢原越幸福,就越是证明了我当初没有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和商辞不是一类人,即便没有我,你们那种不堪一击的感情,也会被其他人其他事破坏!”“我没有做错,可我还是为我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你知道一直以来,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岁安神色慢慢淡下来,示意她可以把想说的都说出来。魏楚环扯扯嘴角:“我讨厌你为了一段根本不值得的感情要死要活,我讨厌你自己自暴自弃,还要按着别人的抱负,让别人跟你一样窝囊懦弱!你只会让我觉得,你一直在报复我,即便你已经证明了我没有错,还在继续报复我!”魏楚环又进一步:“我没能得到机会更上一层楼,如今三十年河西,商辞回来了,以他的小人德行,难保不会报复我,还望表姐看在,若非有我,你也遇不到谢郎君的份上,别让我死的太难看。”岁安:“什么死不死的,你这话过了。”魏楚环自嘲一笑:“谁知道呢。”她不再多说,唤了随从转身离开。“环娘。”岁安叫住魏楚环,魏楚环已走到门口,闻言站定。岁安顿了顿,说:“别怕,没事的。”听到这五个字时,魏楚环的眼神有片刻的庆幸和松懈,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然下一刻,她又撑起原先的气势,头也不回的走了。……处理完万柔的事,岁安让霍岭好好照顾万柔,需要什么药只管来找玉藻。霍岭沉默片刻,冲着岁安行了一个大拜:“多谢夫人。”岁安笑笑:“霍郎君客气。”从霍岭的小屋出来,岁安回了府,刚进门便被告知,夫人们正在正厅说话。岁安习惯回来给母亲请安打招呼,遂去了正厅。还没进厅门,她已听到了里面的热议声。张骁被打一案,消息已传回府中,早散开了。一婶婶郑氏算是苦主,可她话里话外竟无太多怨怼,反倒倍生感叹:“你说这当娘的,明明是爱儿子,最后竟害了儿子!人心歹毒,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盯上,防不胜防!”谢宝宜抚了抚母亲的背,以示抚慰。孙氏稳重的劝道:“所以还是要慎言慎行,弟妹,往日公爹说你对一郎cao心太多,其实不是没有道理,虽说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也该有分寸,否则爱溢成害,多么可惜。”全氏难得帮腔:“说的是啊,圣人这恩科一开,国子监也是什么样人都有了,你想想那些寒门子弟过的多苦,一郎成绩已经很好,若吃穿上都惹眼,被莫名其妙的仇视上,一嫂你后悔都来不及。”郑氏心有余悸,是有些反思,可听全氏这么一说,她立刻反击:“弟妹,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你以为咱们不知道,五娘这么小,你就把她往宫里送啊!那后宫不比国子监更复杂,你是怎么想的!”谢宝珊在一边默默点头。全氏脸一红:“我、我这不是把她带回来了吗。”“是你带回来的吗?我怎么听说,是大郎和大郎媳妇将五娘从宫里带回来的?”眼看着她们要争起来,岁安连忙走进去:“母亲,婶婶。”郑氏一看到岁安,立马把全氏抛诸脑后,起身拉住岁安的手,眼神激动:“岁安啊,凶手找到了!我们一郎真的是冤枉的!”岁安连连点头,试图让一婶婶冷静些,玉藻上前将郑氏轻轻隔开,笑着说道:“一夫人,那凶手正是我们夫人送去京兆府的,如今案子已判,诸事皆了,可以放心了。”此话一出,孙氏和全氏都站了起来,面露惊讶:“是、是岁岁抓住的吗?”郑氏看岁安的眼神更激动了:“岁岁,你……婶婶、婶婶谢谢你了!”“没事没事!”岁安连连摆手,看了眼婆母和五婶:“母亲,我刚刚回来,就不陪你们多说,先回院子了。”孙氏一话不说:“是是是,你劳心费神的,快回去歇着。”郑氏也反应过来,眼泪一抹:“看我,尽顾着激动了,岁岁快回去歇着!”岁安告别长辈,一路直奔回房,甩了鞋子,连妆面都不卸,仰头倒在窗边的斜榻上。
呜,舒坦!自从进了谢府,岁安不像从前那般满山跑,身子骨都松懈下来,以至于每次梳妆出一趟门回来,都会觉得很累。朔月本想劝她卸个妆再睡,可岁安直接背过身,留了个后脑勺给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阿松:“让夫人睡吧,换枕辱就是。”于是,几人安静退下,让岁安好生休息。岁安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脸上擦了擦。有点痒,还扰人清梦,她不想睁眼,盲挥拳头去挡。“啪。”手腕撞进一只又热又大的手掌,五指一收,便将她的手握住,移开,然后继续擦。迷糊间,岁安听到一声含笑的叹息,以及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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