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这么说,我找个五七月,括户使就跟我耽误五七月?”商辞轻笑起来,摇摇头:“左司郎若真能耗上五七月,我也很是佩服,只怕到时候,左司郎就不是跟我交代,而是要跟圣人交代了。”谢原挑了挑眉,“所以阁下今日来,就只是为了要近十年的卷宗?”商辞:“也不尽然。”谢原:“还有何事?”商辞目光微动,慢慢从谢原身上移开,在众司郎和员外郎的身影中,找到了萧弈。“若要大范围的检括流户,必然要调动兵马,本官已禀明圣人,亦得圣人口谕,后续若有调动兵马之需要,或许还得劳烦兵部司诸位,当然,若人手不够,哪里缺了,就直接填哪里,届时若有安排不周,还请诸位见谅。”萧弈总觉得,商辞说这话时,眼神总忘自己身上瞟。就很奇怪,他又不认识商辞。商辞说完这话,目光又转回谢原身上:“总之,圣人既许此举,便需多方助力,左司郎能不能给个准话,我要的卷宗,多久能齐备?”谢原:“是不是我给了准话,今日就能先散了?”商辞看向他,挑了挑眉,发出一个疑问的意思。谢原笑了笑:“括户使见笑,本官新婚,答应妻子每日下值都要回府用饭,往日里再忙也都没耽误,今日竟叫括户使拦住,不知道的,还以为阁下诚心不让我们回家吃饭。”商辞盯着谢原看了片刻,沉笑两声:“此事做得好,自然能回家吃饭,但若有差池,怕是得下狱吃饭,左司郎是想少吃两顿家常饭,还是想多吃几顿牢饭?”两人你来我往,看的各司郎中与员外郎一阵发麻。都说新官上任把火,这个商辞兼具安王和北山的背景,也只有左司郎这位谢家大郎兼北山女婿的身份能镇压了。“日。日之内,本官会将括户使需要的卷宗奉上,如何?”日?商辞看了眼面前稀稀拉拉、显然没有被认真保管封存的卷宗,扯扯嘴角:“好。就日。”谢原:“那么,括户使还有其他吩咐吗?”商辞饶有趣味的审视起谢原。你真的,很想回家吃饭啊。“没有了。”谢原二话不说,转身下令:“散值。”众司郎愣了愣,还在静静观望,谢原却已入内堂,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萧弈是第二个动身的,他眼神冷漠的扫了商辞一眼,昂首挺胸离开了。刚进内堂,萧弈立马挤到谢原身边说起这商辞的古怪。他怎么那么看我?谢原将案头的文书顿齐,淡淡道:“世子难道忘了,他是北山门生,世子不认识他,县主兴许认识,这么好奇,世子不妨早些回府去问问县主。”一听到初云县主的名号,萧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骤变:“难、难道是他?”谢原动作一顿,眯着眼看向萧弈:“什么?”萧弈回过神,收敛神情:“没事。”却不再与谢原废话,飞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谢原盯着萧弈的背影,手上收拾的动作继续,眼底却含了思虑。收拾完文书,谢原刚跨出都堂门槛,便被一个声音拦住:“谢司郎。”谢原顿足,侧首看去,商辞还没走,负手而立静候于此。他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你我之间,今后或许还有许多交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谢司郎见谅。”谢原挑眉,这是……先礼后兵?男人之间的较劲,一个眼神,一句挑衅便可悉知。既然上回在北山连战场都不算。那今朝这个战场,你觉得如何?谢原勾勾唇角:“那得看情况了。”两人都没在多说,同时往外走,又在快到大门时同时顿住。大门之外,立着一抹等候已久的纤影。原本,她百无聊赖的等着,却在看向这头时,倏地绽出笑容。商辞眼神一震,下意识要走上前,旁边身影一动,比他更快的走了出去。两人的站位拉开,商辞清晰的看到,那少女的目光一点点移开,只落在那个男人身上。谢原本以为岁安是来接她,可见她穿着打扮得体隆重,开口就问道:“你进宫了?”岁安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华丽的裙子,惊讶又好笑:“这你也猜的到?”谢原没问她为何进宫,又干了些什么,只笑了一声,懒叽叽道:“你来接我,能盛装打扮成这样?”
岁安睁大眼,不可思议道:“我以前来接你穿的很差吗?”谢原破功,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穿什么不重要,你来就好。”岁安佯装生气要甩开他,目光一错,看到了他身后出来的人。她反应很快,手劲一收,冲那人淡淡一笑:“商师兄。”商辞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扯了扯嘴角:“安娘。”谢原转过身,伸臂搂过岁安,冲商辞颔首一笑:“括户使,我夫人来接我了,先走一步。”散学铃响了十声, 老师的讲学声渐渐停下,教舍里渐渐起了人声,或讨论今日留下的课业, 或邀约结伴离山,并不嘈杂。北山收徒不看出身, 以至于许多外来求学的学生,得自己寻找住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机灵动作快的,会在北山附近的农家租住一间门小屋,往来方便。有钱的, 便直接住进城内, 每日乘马车上学。剩下那些家境贫困又慢了一步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城南合租小屋。就这, 每日还要提早一个半时辰起身出发, 否则会赶不上早课。这日散学时,一个大消息在学堂中炸开。靖安长公主将于山脚南面建宿舍, 能容百来人, 不取租费, 但要以耕抵租。不过,所收粮食蔬果只用上交五成, 剩下的可留作口粮。换言之,只要读书时抽出些时间门卖力干活, 就有吃又有住。既省下往返时间门,又省了一大笔钱。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众学生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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