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岁安忽又问:“所以你会怎么做呢?”阿松看向岁安:“我……”顿了顿,像是找回了前一刻的心情,她鼓足气:“若是我,我仍会去做,还要做到最好,叫夫人瞧见您对我的顾虑和担心都是多余的!”岁安垂眼,轻轻笑了一声,在抬眼时,眉目间竟显出几分较劲:“若是我,我就不干。”阿松:“……啊?”岁安动作轻缓的抽拉着臂间的丝帛,眼神抬起,看着远处,“不相信我,不需要我,我为何还要追着求着?吃多了吗?”说完,岁安转身回了房,定声道:“去前院找朔月领赏,辛苦你了。”朔月愣愣的看着岁安回到房中,半晌才回过味来,若有所思的往前院去了。岁安回到房中,谢原还睡着。细细感受,屋内似乎还残存着刚刚亲密过的气息。岁安轻手轻脚回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侧身看向睡得正沉的男人。她凝视着谢原的睡颜,眼神忽明忽暗,是心绪起伏。谢原对她很好,非常好,好到处处都小心翼翼,将她护的密不透风。府里的事也好,他的事也好,从她嫁进来起,他就没打算同她说。她或许曾让他动心动情,在多方助力下,水到渠成的求娶。可是,她在他眼中,未必是能站在一起,共享苦乐,相互扶持的伴侣。什么都扛到自己身上,家事国事,大到牵涉国家安危,小到家长里短,总会累的。岁安盯着谢原,默默地想:我看你能撑多久。谢原这一觉并未睡太久, 不过半个多时辰便醒了。身旁无人,谢原口干舌燥,懒得喊人, 起身去外间,就着茶案上的凉水喝了一大口, 顿时舒坦。放下茶盏,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往日忙碌,休沐也多会外出,他都不记得上一回白日酣睡是什么时候。略略醒神后, 谢原自己换了身衣裳, 离开卧房一路找出去。岁安正在前院。她头发已干了, 可懒得梳头,随手挑出两缕绕后, 用条一指宽红色绸带系好,正在花圃边转悠。少女白裙翩然, 黑发红绸, 青丝如瀑光亮润泽, 行动间丝缕飘飞,乍眼看去, 周身似镀了一层莹亮的光, 又像山间灵精偶落红尘,刚巧行至院门口的谢佑看的呆住。玉藻先发现了谢佑, 立马同岁安做了提示。岁安转头看去, 就见一蓝袍青年站在院门口, 面白俊俏,手里还捏着本册。见岁安发现自己,谢佑慌忙收起自己的惊讶与惊艳, 垂首见礼:“见、见过嫂嫂。”岁安回门那天并未见过谢佑,不等她问,谢佑已主动开口。他是一房长子,家中排行老一,因学业不宿家中,今日才归,此来一为拜见嫂嫂,一为向大哥讨教学业。岁安了然点头,旋即露出笑:“原来是一郎,进来呀,站在院门口做什么?”谢佑心跳飞快,根本不敢直视岁安,更别提进门。谢府一向讲究规矩,女眷尤其注意仪态,哪怕岁安此刻美成天仙,散发示人也是失仪。岁安也反应过来了。她在北山时多自在,披头散发满山跑都是常事。但她并非不懂规矩不知礼仪,只是谢佑出现的突然,她正专注别处,见到他时,都忘了自己还没梳头。正当岁安准备回房去叫谢原时,一张披风兜头盖过来,一条手臂扶上了她的腰。谢原的气息近在咫尺,声音沉冷严肃:“去书房等我。”这应该是对谢佑说的。岁安被蒙在一片黑暗中,只听到谢佑短促应声,继而小跑上阁楼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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