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日日的荒废中,浪费了曾经的投入与努力。她描画没什么讲究,心血来潮,思及一日内最有印象的,下笔就描了。而最近,她身上没别的大事,只有一件,她成婚了,有了夫君。坐在案前,思来想去,脑中忽然浮现出谢原的脸。这么好看一张脸,不描可惜了。其实还没描完,只到眼睛,可眼睛最是传神之处,谢原一眼就看出来了。谢原什么都没说,绕到岁安身后,从后面抱住她:“原来我这么好看。”岁安笑了一下:“你本就很好看啊。”话音刚落,她缩了一下脖子。谢原在那里亲了一下。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吻落下,从一下一下,变成连绵不断,从脖子,到背后。身上的白裙松开,衣裳从肩头落下。“元一……”岁安身影颤抖,捂着胸口:“这里是书房啊!”谢原将她拉过,抱起放在书案上,气息粗重:“那就在书房!”岁安浑身紧绷,没等她缓过来,谢原却先停下了。他埋在她肩窝,大喘了几下,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下了阁楼往房间走。确实不能在书房,东西还在房里……阿松瞧见谢原抱着岁安走向卧房时, 便立刻与朔月将院中其他奴人打发到前院去干活。青天白日,卧房门窗却紧闭,外间悄然, 里间炽热。谢原动情时, 只想同岁安共赴一场尽情欢乐, 可当他看着乖顺躺在怀中的人微微阖目,长睫轻颤,无声诉说着一份紧张与无措,任有山崩海啸之势, 也在极力隐忍下,化作和风细雨,绵绵无息。算上这次, 岁安与谢原总共才试过两次。可仅仅是这两次,内里感觉已有不同。他自动情始,却隐于克制, 又以这份极力克制,去奔赴一场释放。结束时,谢原只觉得比初次还要疲惫数倍, 他强撑着起身去清理自己。待处理掉作案工具,回来躺下, 他只觉得身体犹如被掏空一般。谢原闭上眼, 轻笑一声,是忽然想到史书中那些昏庸好色的帝王。曾几何时, 他不耻又不解——一堆十万火急的要务, 何以还能坐拥美色继续荒唐?但今天,他好像有点懂了。她的画,她的人, 嵌在那样的情境里,纯粹简单到令人心颤,瞬间击垮了他心中的复杂心绪,于是,动心动情。明明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却忍不住抛却一切,心间身边,只留她一人。身边忽然有动静,谢原睁眼,见岁安坐了起来。谢原抓住岁安的手,眼盯着她:“怎么了?”问出这话时,谢原心中的动情畅快,全被忽然迎上来的愧疚占据。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本没什么,但也该在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心情。可他的开始,却有想要发泄的心思,以至于还在大白天就已经不管不顾,这不是他会做出的事。谢原不敢说多么了解岁安,却很清楚她心思之敏锐,他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察觉什么,因而心里不痛快。瞬息间,他甚至觉得方才的自己十分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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