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不像。方才回府时,奴婢见郎君的小厮等在门口,似乎有事要寻郎君的样子,倒像是府里有什么事。”岁安眼珠轻动:“将朔月叫进来。”阿送:“是。”没多久,朔月进来服侍岁安沐浴,她动作娴熟的捞过岁安的长发梳洗长发,又摸着穴位轻轻推拿。岁安闭上眼仰靠桶壁,轻声道:“郎君方才出去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朔月眼一动,立马懂了,俯身小声道:“夫人回门时,院中无事,咱们北山带来的粗使奴婢闲了一日,同府里其他奴婢打交道,听说了些府里的事。”岁安弯唇:“哦?说说看。”从前在北山时,朔月的消息就很灵通,这全赖于她话多嘴碎的本领,用玉藻的话说,她可以从一粒花生米聊到孩子落地。那日岁安在阁楼眺望,随口提到府中格外“清净”,朔月听出话外之音,立马去搜罗消息,将谢府摸了个底。谢府里,谢太傅极有威信,说一不二,已过世的老夫人治家严谨,各房皆无姬妾,是以谢府门风清贵一说绝不作假,鲜有腌臜荒唐之事,关系简单。所以,岁安入府后觉得府中清净,不是没有由来。现在的谢府,明面上是大夫人孙氏管家,但其实是二房夫人郑氏一同协理。据说,大夫人耳朵根子软,性子也软,谢大郎君便是她的主心骨。二房夫人的确精明能干,同样的,二叔谢世明也同样精于钻研,在为官之道上很有想法。可惜……岁安听得入神:“可惜什么?”朔月:“可惜不得其门而入”。不同于谢父一生淡泊,二叔谢世明非常希望越过长兄,替他当家。可不知是他太急了失了分寸,还是谢太傅压根没给他机会、少有提拔点拨,以至于二叔曾犯下大错,惹圣人震怒。后来还是谢太傅出面求情,才平息了这件事,只是死罪可免,家法难逃,大家这才晓得。经此以后,二叔便走上了破罐破摔的道路,越发没了激情,反倒是二夫人孙氏,东方不亮西方亮,在后宅里很争了一口气。五叔谢世行是个地道的饕餮,最爱吃喝,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膝下一双儿女皆生的白白胖胖,圆润丰腴。五夫人全氏倒是不争不抢,只是爱凑热闹,什么事都掺和一脚,评价褒贬不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