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箔纸。”又中。谢原背过身,悄悄把两个盒子换了位置,然后随手指一个:“这个?”岁安拧了拧眉:“这个盒子,不是放这里的呀……”谢原愣了愣,笑着走向她面前,俯身而下,单手撑在茶案上,另一只手在她鼻子上一刮:“怎么那么聪明呢……”这一触碰,两人都颤栗一瞬。岁安脸蛋红扑扑的,眼底酝酿着独有的风情,懵懂,又勾人。谢原眼神慢慢变了。他垂眼,看了眼她的鼻子,然后轻轻倾首,吻了一下。岁安嘤咛一声,过电似的,但并不排斥,而是紧紧盯着他。谢原继续往下,唇瓣,下巴。手抚上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吻到脖子。心中仿佛山洪暴发,谢原眼神一沉,直接将岁安抄底抱起,走向床榻。岁安在他怀中软成一滩水……谢原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了外间,回来时,身上只剩一件单衫。房中没有灭灯,岁安清清楚楚看到他如何开始,如何耐心引导,如何与她密不可分,她并不拒绝,眼中映着熟悉的景物,欣然接受。酣畅之间,谢原忽然感觉到,岁安不同了。她仍然生涩,但不再害怕,谢原知道,不仅仅是因为那酒。这里不是冰冷幽静的西苑新房,不是喜庆却陌生的谢家宅院,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她在最熟悉的地方,和他做最亲密的事。这一刻,谢原竟觉得,长公主那番阻拦,不止有她说的那些理由。否则,她不会在今夜送来酒和那物。那不是刁难,不是考验,也不是搅和。而是一个母亲,无言且细微的呵护。酣畅之后,岁安沉沉睡去,谢原披衣下床,处理清洗自己。回来时,他拿着剪刀和锦袋。咔嚓一声,两缕青丝剪下,谢原放好剪刀,将两缕头发放进锦袋,最后塞进他们的枕头下。合衾交杯,结发夫妻。谢原在岁安额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晨光熹微, 鸟鸣婉转,寂静山间开始灌入新晨生机。房中安静无声,唯有细腻的呼吸交融,衣裳落了一地, 枕上长发叠缠。朔月端着水盆站在外面, 眼看日上三竿,温水转凉, 朔月手都酸了, 却忍不住弯唇偷笑, 压都压不下来。玉藻已经练完剑,悄摸过来, 对着朔月比了个口型:还没起?朔月朝里看了眼,想着左右要换水, 便拉着玉藻往外走, 隐忍着狂喜:“哪能这么早, 闹了那么久。”这话让听的人都耳根发热。玉藻提醒她:“水都凉了, 赶紧换一盆回去, 省得夫人醒了外头没人。”朔月连连点头, 不同她废话了,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等一早上里面没动静,才走开一会儿,回来时房门都开了。朔月一咯噔, 快步上前, 却见里面已经有人在服侍。阿松不仅送了水,还分了冷热。谢原体热,嫌温热的水洗的不痛快, 岁安却是习惯用温水洗漱。“放下便出去吧。”谢原从床上坐起来,竟直接打发。阿松由始至终都垂眸干活,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去的地方不去,闻言矮身一拜:“是。”退出门外时,阿松碰上一脸揶揄的朔月,略不自然的低头走了。朔月看着阿松离去的背影,想着里面大概不要人伺候了,转身追上阿松。“这么怕女郎不要你回谢府啊?”阿松对着天翻眼,不想说话。朔月轻轻撞她肩膀:“别见外呀,叫我一声姐姐,但凡你能回谢府,我便罩着你。”阿松:…………
谢原打发了阿松,忽觉身边有动静,转头看去,方才还睡着的人已醒了,单手揉着眼看向外头。谢原拿开她揉眼的手:“看什么?”岁安:“是阿松吗?”谢原:“没留意。”岁安顿了顿,说,“她大约是怕我回谢府时不要她了。”谢原心中一动,手肘撑着身子朝她侧卧,“那你要还是不要?”岁安盯着他,不答反问:“那我要还是不要呢?”谢原:“这是你的人,我随口一问,你反问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呢?”不料岁安脑袋一偏,像人醒了脑子还没醒,纯粹话赶话:“那我什么意思呢?”谢原终是笑了,俯身,声沉:“酒没醒是吧?”岁安一愣,顿时什么困什么酒都醒了,转身避开谢原坐起来。谢原对她一向是点到即止的守着分寸,顺手扶了她一把,自己先下了床。刚坐起来,岁安忽然僵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是经历撕裂后,又经一夜缓和,残留下来的异常感。谈不上疼痛难忍,但总归不适,且随着坐起时的压感增加变得更鲜明。岁安拧起眉头,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倾斜,重心偏移。另一边,谢原已经走到盆架边洗漱,对岁安的异常全无察觉。他洗漱到一半,转身见岁安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随口问:“怎么了?还困?”心想这是北山,她最大,又补了句:“困就再睡会儿。”再温和体贴的郎君,也难贴进姑娘家的骨子里。谢原也是初次,自己都毫无章法全凭本能,自然不知那些细微不适,以至于雨点般打来的关怀,全都精准擦过正确答案。岁安慢吞吞挪到床边,穿鞋起身,因动作轻缓,倒没牵起太多不适。谢原见她不理,权当起床气,转过头继续往脸上撩水。斜里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搭上他撩起袖子的胳膊。谢原动作停顿,睁眼时挂在长睫上的水珠滴答落下,他看向行至身边的妻子,眼神疑惑。迎着他的眼神,岁安另一只手也搭上来。突然,她像绞手巾一般,两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力一拧!手臂皮肉瞬间绷紧撕扯,谢原猝不及防的“咝”了一声。岁安突然放手,眼珠上下一动,飞快打量他一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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