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德说:“啥有头脑啊,我纯粹是天上掉馅饼给砸到了,这些都是我们老家拆迁,给的拆迁款!我就想着,好不容易我有钱了,就想着,咱也来首都置办个产业!”民警直呼好家伙,果然是天下掉馅饼的事儿,这人也不知道是糊涂还是精明,说他糊涂吧,敢一个人怀揣巨款,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来买房,说他精明吧,人家眼光长远,知道奔着首都来。民警给他建议:“您带了身份证吧?我带您去附近的银行,您在银行里办张卡,把钱存在卡里,这样就不怕丢了。”等带着李忠德办了卡,民警自觉任务已经结束,便跟他说了再见。李忠德却急了,那种不安全,见谁都像小偷的感觉又上来了,他紧紧攥着手里的银行卡,期期艾艾地问民警:“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去售楼的地方?我哪儿都不认识,还带着银行卡,万一银行卡被偷了呢?我的钱就全没了!”民警被他整笑了,看着他没言语。银行在他的执勤范围内,他多跑跑腿带着过去办事,没问题,可这位老兄连自己要买的房产在哪儿都不知道,自己横是不能放下手里头的工作,带着他满燕市的溜达。李忠德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立刻又强调,说:“我不白让你帮忙,我花钱雇你行不行?”民警自然不能答应,收人家的钱,性质都变了,他只好耐着性子说:“你银行卡是设了密码的,万一丢了,小偷也不知道你的密码,你可以去银行挂失补办的,再说了,就一张小卡片,你就放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小偷技术再高明也偷不去。你在燕市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要说刚刚李忠德是被小偷吓到了,这会儿就是被燕市的大和繁华给吓到了,就他们从车站警务室走到银行这一会儿,一辆辆的公交车从身边过,那公交车都排到五百多号了!大街上车来人往的,随便往哪儿一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原来倒是听说过首都大,他寻思着再大能有多大?这会儿才知道,那是大的没边了,要不是跟在民警身后,自己肯定就迷路了!他真是怯了。至于民警提议的找亲戚朋友,那肯定不行,自己来燕市买房的事儿瞒着家人,自然更不能让那些亲戚朋友们知道,自从家里拆迁后,好多亲近的不亲近的跑上门来借钱,他一分钱都没借,就因为这个,跟好几个亲戚朋友都闹掰了,自然也就不能再找他们帮忙。他想来想去,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问民警:“同志,您认不认识保镖啊,就是电影里跟在大老板身后,保护他的那种?”民警下意识地想回答,自己不认识,但眼前忽然闪现一个黑铁塔般的身影,他好像就是做安保公司的,说是可以提供私人安保的,还给自己留过一张名片。民警立刻回了警务室,打开抽屉翻找,在角落里看见了张臣的名片。他将名片递给旅客,大概给他介绍了下张臣的情况,强调说:“人家是收费的,而且收费不便宜,你要是觉得可以,就给他打电话,你们自己谈好价格。”于是这单生意就这么谈好了,这名旅客这会儿给钱倒是大方了,谈好了一天三百块的价格,盾牌安排公司负责做保镖、向导等工作。这活儿被张臣派给了林仙鹤。就她最闲,不用做教练,这两天公司有没有大活儿。对于盾牌安保公司来说,这样的小活儿算是苍蝇腿也是肉,说大不大,到底也是项进账。派给林仙鹤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燕市比较熟,她来燕市的时间不算多长,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带着张燕市地图出门,要么步行,要么坐公交车,刘燕生这个本地人,都未必有她走过的地方多。林仙鹤很高兴地接了这个任务,她还是头一回自己单独出去干活。这两天无聊得要死,浑身力气都没处使,整天找人切磋,搞得一个个的,见到她就想躲。迎春师姐也离开,跟着师叔他们去外地工作了,连个一块儿聊天的人都没了。这个活儿,虽然是个碎催的活儿,但到底是个工作不是。林仙鹤听着张臣的叮嘱,要她一定要有耐心,要注意服务态度,人老乡大老远的从外地过来不容易,别说人家是给钱的,就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对人服务太差。听得林仙鹤都要烦死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是脾气有点急,没什么耐心,但又不是疯狗,逮谁咬谁,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张臣这才不说话了,一直将林仙鹤送到公交车站,看她上了车。林仙鹤给售票员出示完月票,隔着窗户见张臣还站在原地,像个不放心孩子单独出门的老父亲,不由得有些失笑,拿着月票朝他挥挥手,他才离开。就这么不放心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把这位客人服务好了,让他看看。到了火车站警务室,那位名字叫李忠德的旅客正翘首期盼着,一看见林仙鹤,大失所望,“怎么是个女的?还这么年轻?”林仙鹤受过很多次的质疑,她朝着李忠德轻轻一笑,示意让他在这里看着,自己走到不远处的水泥隔离墩,伸出两手,扶住隔离墩的两头,轻轻巧巧就将隔离墩抬抓了起来,停留了几秒钟之后放下,就像是抓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一般,轻松得很。民警也跟着过来,发出“好家伙,小姑娘这力气,可以啊。”他跟李明德解释道:“这种50厘米的隔离墩,一个是60公斤左右的重量,换成一般的成年男人也是不好抬动的。”六十公斤,也就是120斤,李忠德震惊了。林仙鹤怕打着手上的土,走回来,问李忠德:“要不你也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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