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叩门,常丰开的。
这下凤儿为难,“你怎在这儿?”
“我在这儿有什么稀罕。”
常丰把着门口不许进,他裤裆耸着,里头润娘口脂是糊花的,一看便知被打断了好事。
“乖儿,先容我送你个弟弟玩。有事待会儿说。”
凤儿哪管他,横竖寻不到缝隙挤进去,索性踮脚攀着他胳膊朝屋里小声嚷:“娘,爹爹来了!”
常丰放声笑道,“欸~小凤乖乖,你爹爹我在这儿呢!”
啥时候玩笑不行非得现在,嗓门还不小!凤儿忙去捂他嘴巴,压低声音,“我爹爹真来了,正牌亲生的!你暂且回避下!”
孰料常丰一见她认真架势,脸上霎时覆层怒,掰开嘴上小手,挑着不羁说来得好,他正好会会前辈!旋即一半身子拧出门外,凤儿见状使劲儿把他往屋里推。
“推我作甚?!他人在哪儿?我问问他干嘛播完种子不管地,杳无音讯十几年,等你长大了来收果子了,想得美!”
凤儿听出来也想起来了。李光擎来蝶园寻亲时常丰不在城里,对那时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而后润娘应也没对他讲。
润娘手忙脚乱理好衣服头脸,终于发话:“丰儿,除非你不想再顶着这颗脑袋去东燕送镖,否则便听凤乖的暂且回避!”
“我在心里是这么凶的?”
李光擎不知何时站到门口,拍拍凤儿肩膀,让她松开紧抓着的常丰,捏起她小白手小心吹吹,“那么大力,别伤了我娃儿的水葱指甲。”
他看看润娘,看看常丰,再看看凤儿,最终眼神落回润娘身上,口中戏谑:“瞧这后生模样,你给他当娘都合适,真有你的!”
润娘一如既往敞亮,“李郎此言还真没毛病,我当真奶过他,人家对我没得挑,对凤儿亦可谓如父如兄,从不亏待。”
得嘞,怕啥来啥,突然尴尬!
凤儿小鼻子缩出三层褶,完全无能打破僵局,倒是常丰态度急转,直视李光擎片晌,一个抱拳拱手后转身出门,还把门关严实,蹬蹬蹬跑了。
一路心跳得比脚步还快,跑出蝶园回盛通,常丰满脑门是汗,眼前全是凤儿那所谓真爹的脸。
他见过李光擎,头两年的事。那是他第一次押镖去东燕都城,正巧逢李光擎出宫体察。东燕都城百姓对这位国君早已熟悉,簇拥其身后,而常丰不知情,遂问身旁的人那是谁,好大排场。
得知他是擎帝,常丰好大震惊!他不知天下竟有这样的皇帝,出宫像出家院门,和百姓处得像左右街坊!不过想想东燕和睦淳朴的民风,倒也不奇怪了。
他记住那张脸,可许是男女有别,今日再见才发现他跟凤儿那么像!原来自己玩笑唤了好几年的女娃娃是东燕金枝玉叶,难怪润娘会说不回避恐要掉脑袋!这润娘也是,瞧她母女那样想必李光擎早来过并认下女儿了,她怎么不告诉自己……
常丰独自凌乱时,蝶园里一家三口倒做成一圈,格外融洽。
“怎突然回来了?大岳风光这就游览够啦?”
润娘还那么不客气,明明看凤儿挂在李光擎胳膊上笑,她跟着心里泛蜜味,却不肯表现到脸上。
李光擎埋怨她:“本想多逛,可中途收到你的信,被你告知娃儿的生辰,我一瞧这不快到了么,匆匆便往回赶!以前不知她存在,生生错过十六年,如今知道了,自然想让娃儿过个父母双全的生辰。”
“说的好听,不还是没赶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有脸说我!你既已知我安置了人在蝶园周围护着,为何不跟娃儿说!”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夹带火气,凤儿看着却心头阵阵漾暖,想寻常夫妻因为孩子拌嘴呛呛也就是这样。
“啊……真好。”
她甜甜一声感叹打断欢喜老冤家互呛,双双扭脸看过去,见她正托着两腮弯着笑眼,痴痴看着他们。
润娘率先难为情,低头搓着帕子问:“你说突然有事耽搁,方便说啥事么?”
李光擎收了嬉皮笑脸,瞅瞅凤儿道:“此事不小,关乎大岳太平,我怕说了娃儿害怕。”
“哎呦喂,我凤乖可不是寻常娇滴滴的女娃,胆子大着呢,除了狗啥都不怕!”
凤儿哭笑不得,这夸还不如不夸!
“爹爹说吧,权当给我讲故事听。”
定心丸喂下去,李光擎开话匣。
原是他收到润娘书信后,当即终止行程带人往龙州城奔,一来赶着去陪凤儿过生辰,二来想当面跟她解释东燕清理谍人的事。
眼看再过三座城池即到龙州城,他们路过一村落,整个村子空无一人,走了半天连条狗都见不到,可随意走入几户家里又发现,短短几天之前应该还是有人在此生活的。
整村集体逃难?不像,没有天灾,良田茁壮。
土匪山贼屠村?更不像,虽有凌乱,但未见半点血迹。
此事颇为诡异,铜老虎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李光擎认同,一行人连夜奔到下个村落,而那处竟也同样情况。
这下李光擎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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